斂春言笑晏晏,“我昨日已至夜深漆黑,方才至家。今早本是打算將得的靈材交予公子後,便就和這師傅一同去看望爺爺。無奈師傅晚起,直至過了午膳,這才匆匆往這邊趕來。”
“不想爺爺卻也正在,那正好,待會我便同爺爺一起回去,再陪您老人家聊聊幾日天,便就再行離去之事。”
還記昨夜黃藥師說了讓斂春早些起,要一同來見司景笙。斂春自是聽了話,早早便就起來,快速拾掇好自己,便就喊他快些起床。卻是做好了早膳,直至吃完,也不見黃藥師起床跡象。
老頭睡的晚,起的也晚。昨夜臨睡前又同器靈拌了一嘴,更是氣的比平日還要晚睡,這樣一來,更是起的晚了。
原定是食完早膳便就起身,結果一拖直接拖到了一同將午膳給用了,才匆匆趕來。
聽的斂春又要走,黃藥師傾身過來。“乖徒兒,你怎的才至家無幾日,便又要走了?”
斂春解釋,“我原本是打算至入冬之時方才回來,隻是近幾日老是心神不寧,總覺有事要發生,這便就暫且終止了曆遊,回來看看。”
黃藥師長歎一氣,“孩子大了,總歸是得自己翱翔。”
說話間,司景笙已自易茗茶寢殿至殿外,三者便一同止了話語,外出迎接。
“公子。”
司景笙微微側目,見靈巫同黃藥師中間,是不見多時的斂春。
司景笙緩步入殿,靈巫三者緊隨。
“公子,那物滅後,其體中竟裂出一素衣女子。屬下探查了一番,該是殘魂一縷,隻是不知怎的,竟能強撐至今而不滅,實為怪談。”靈巫率先開口,將他心中所惑道出。
司景笙修長雙腿交疊,玉指在椅把上平緩敲擊,“那殘魄現於何處?”
“已被收入靈牢中,等候公子定奪。”
薄唇輕啟,涼寒聲音於殿中輕響。“選個日子,好好審審,看能否從其口中撬的些個有用消息,完後,好生解決,勿留後患。”
“屬下知曉。”
靈巫退下,於殿外等候黃藥師同斂春一同離開。
“公子,我有好事要報。”
將易茗茶身中那顆珠子除掉,司景笙自是心情大好,連帶著語氣也有些平日不見的和軟。“何等好事?能讓你親自來見我。”
黃藥師性子散漫,人又較懶,大多時日都是窩在他自己那塊小地盤裏,搗鼓煉藥。製成封好,讓斂秋送去梅穀。
自己是半步也不願多挪。
若非是非常情況,不然都是司景笙召他了,便才慢吞吞的前去。
也得於這般,自他入了司景笙麾下,至今也不過兩次他主動前來。一次是龍頸草被盜,一次便就是現在。
“乖徒兒,你且將它取出。”“好,師傅。”
斂春皓腕抬起,柔荑觸上腕上玉鐲,聲音極盡輕柔,“阿無,快些帶著它出來。”
鐲上現出濃厚白煙一縷,緩緩垂於地下,化作人形。
“姐姐!你看看,它好生霸道,跑我腦袋上紮著,怎麼都不肯下來!”阿無帶著哭腔,兩隻小手往上伸,想要把頭頂的龍頸草抓下來。奈何手太短,動不得那草半分。
頭上帽子已經無蹤,地盤被那龍頸草給占據,在一頭烏黑亂發中直挺往上生長,周身紅光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