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褪去最喜的大紅宮裝,換上一身較為樸素衣裳,麵上妝容也不甚濃。宮中現出了事,低調些好。
“軟玉,那邊怎樣了?”
姈貴妃倚靠於銀邊金絲秀枕之上,一雙小巧玉足裸露於綿軟床榻之外,十指圓潤飽滿,色澤粉嫩,恍若幼子肌膚。柔白纖指搭於塌下宮女掌中,懷中盤臥一隻長毛白貓。
見那白貓緩緩起身,一紅一藍眸子微微眯起,兩隻肉掌正要搭於姈貴妃胸前,利爪收起,頭微上揚,伸出舌頭去舔舐她下巴。
引得姈貴妃嬌俏眉目舒緩,微微上揚的眼角更添媚態,檀口微張,笑意盎然。
“銀鐺兒,乖孩子,不許舔了。”
那貓也是通人話,聽得姈貴妃話語,便住了口舌,一雙水亮亮眸子討好似的看了她好幾眼,便又將身子縮住一團,往她懷中鑽入,尋得一最是溫暖安適之處,便開始閉目養神。
小宮女將研製好的粉色蔻丹細細挑起一點,塗於姈貴妃淡粉指甲之上。手法看著十分嫻熟,依舊小心異常。
原是最黑膚色的亮粉蔻丹,卻是反襯的她肌膚更是勝雪。小宮女一旁誇讚,“娘娘天姿玉體,便是這般難以駕馭顏色,放於娘娘身上,也是一筆好彩。”
誇的姈貴妃不住嬌笑。
這顏色該是豆蔻女子最適,不想到她身上卻也不差。她早已過豆蔻年華,通身青稚純情早已於此深宮中洗換殆盡,留的歲月賜予的嬌媚。這粉色,更是將她的八分嬌媚提至十分。
至未入宮之時便侍奉於她身側的軟玉姑姑自外邁著小碎步走來,曲身行禮,“娘娘。”
姈貴妃雙目下看,望向軟玉,複看向塗好的手指,仔細端詳。“怎樣了?”
“回娘娘,鍾楚宮那位主,此刻尚是哭鬧之中,不住鬧著要隨靈犀公主殿下往去。”
喚名軟玉的宮女約莫三十左右,正抬起頭來,往姈妃處望去。見她麵目秀麗,一雙眸子若轉水秋波,情至之中而來。
姈貴妃嘴角冷笑,“這偌大森嚴皇宮,竟還能平白失了個公主,當真是………”
又同著說了一陣話,便將一眾奴婢遣退下去。“軟玉,好生在門口守住。”“是,娘娘。”
宮門關上,姈貴妃懷中白貓跳竄於一邊去,變作一頭頂貓耳的俊朗白衣男子。
他側臥於姈貴妃身旁,捋起她一捋秀發,放於鼻間,狡黠眸子微彎,笑意溫軟,聲音溫柔,仿若情人呢喃。“這宮裏,近日怕是要有些不平,你少出去摻和。”
姈貴妃柔荑撫上他麵頰,“你這般說,那我自是要聽話。”
“對了,這次的事,該是和你那膝下帶的兒子有點關係。”
“盛兒?!”
姈貴妃從他懷中支出身子來,滿目裝著的是不可置信。
“盛兒他怎麼會……………”
那貓將她安撫下,“那孩子,心底有可噬人的猛虎,有些事,你想不到,但可不代表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