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時刻小心些突然跳出的未知危險,他們行進速度便慢下許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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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南州……南州好生難受……南州………是不是,是不是要離姐姐們而去了?”
鋪墊鵝絨的寬敞矮榻,南州正平躺於上方。
他周身肌膚一片黑紅,額上青筋明顯,根根突起。有狀似鱗片,泛著淺淡金光的東西要紮破皮膚,破土而出。正圓睜著的雙目之中,眼瞳正由黑色慢轉為亮金之色。圍堵眼瞳的四周眼白被血絲充斥。
南州不住的長喘著氣,想要緩解一下苦痛。怎奈不但根本無濟於事,反倒讓疼痛來的更加劇烈凶狠。大滴大滴一滑膩肌膚上滑下,鑽入錦被枕頭之中,盤踞於任意間隙,相依相連。
細軟的黑發濕透,正貼著麵頰。有幾縷落入嘴中,被易茗茶輕輕挑出。
“姐姐,我是不是,我是不是要死了………”南州扯著嘶啞嗓子,勉強轉身過來,雙眸泛淚,盯著坐於床前的易茗茶同胖胖。
“怎的會?我們南州這般懂事聽話,閻王爺爺不會胡亂收的。你莫多想,乖乖的,爺爺已經去給你熬藥了。一會喝了藥就好了。”
易茗茶一手輕輕摩挲這他麵頰,一手將他冰涼手掌攥緊想要捂熱。
今早南州起來,便說覺著身體不知為何有著發熱,易茗茶還以為他怕是夜裏踢被子,受了寒。便就等他吃了早膳後,便就讓其回床好好休息,自己則去藥鋪給他抓著藥。
不成才提著藥回來,還未入門,胖胖便就皺著一張臉,滿麵焦急過來尋她。
“姑娘,姑娘,南州南州,有些不對勁兒,恐怕,恐怕不是染了風寒。”
聽到此處,易茗茶腳步加快,闖進南州房中,見到的正是他現今這副模樣。
“南州乖乖在這躺著,姐姐現在去看看爺爺給你熬的藥怎樣了,好不好?”
南州此刻麵上黑紅之色有些褪去之像,苦痛之感也輕了些。不過,那肌膚之下要破出的鱗片狀的東西愈加明顯,聲音尚且還是嘶啞。
“好………姐姐且去。”
易茗茶長看了他一眼,又交代好胖胖好生照看他,便就抬腿出房,往廚房方向去。
桃妖此刻正在煎藥,前些日子那隻梨樹小妖滄源正立於桃妖身側,抬頭起來之時,正見易茗茶入廚房來,便開口詢問,“姑娘,南州他,現在可是有好些?”
“看著倒是好像是要輕鬆些了,就怕一會又反複回去。”
“這才是剛開始。”桃妖挺起腰來,接了易茗茶後麵的話。
“剛開始?爺爺,什麼意思?”
易茗茶見桃妖此刻正是滿麵凝重,心知南州這無名苦痛怕是不簡單。
“茶茶,南州這孩子,不是人。”
桃妖轉身過去,找的一隻靠背椅子,拄著拐杖,緩緩坐下,捏著拐杖枯瘦老手收緊,上方青筋爆出。
“他現在受著的苦痛,不過才是第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