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吃,慢些吃,我做的多,不急。”斂春忙起來給涼秋順順背,完事兒給他盛一碗湯。
“我過兩日便就要走了,可得來送我我上次去的時候你都因著事沒來,食言,這次可不許。”
“這才回來幾日,怎的又要走了?”
斂春小心將魚刺挑去,將肉夾入涼秋碗中,給自己也盛了碗湯。“這次是因著師弟他們出了事的緣故,這才中途回來。現在無事了,我自是得離開。”
口中的飯突地有些沒有滋味起來。“何事回來?”“還不知,也許三年五載,或者三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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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徒兒,此去一別,按你脾性,也不知何事能再見。獨自在外,切記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冷了添衣,熱了穿少。常發些信回來,給為師報報平安,讓我老頭子安心些。”
今日是斂春要離開的日子,黃藥師一行正在送別她。
“師姐,路上小心些。我給師姐備了些小零嘴,路上若是餓了可以吃些墊墊肚子。”斂秋癟著嘴,眸中開始積蓄起眼淚。
斂秋身後背著一隻巨大荷葉,荷葉下躲著兩和身形渙散的魂體,仔細看,正是失了軀體的斂冬,斂夏二者。
“師姐,一路小心。”斂冬半現明透的臉上淚水縱橫,鼻涕在鼻孔中進進出出。
“瞧你這鬼樣,一天就知道哭哭哭,也不嫌醜。”斂夏一個板栗捶下來,當場止住了斂冬的哭號。“人家現在本來就是鬼嘛,大師兄你忘了咱兩自己死了嗎?”
一句話倒是將斂夏堵的無話,便又挨了他一個暴擊。“嗷~疼呀!!!”
斂秋一臉生無可戀,雙肩塌下,“當真是沒救了你兩,這才恢複沒多久,便又開始拌起嘴來。”
斂春微笑,“這般才好,若是那日他兩不吵了,那便才是奇怪呢。”斂秋轉頭看了看正哭喪著臉的斂冬和揉著拳頭的斂夏,“這倒也是在理,若是不鬧了,我還不習慣。”
“師姐,涼將軍,真的能來嗎?都這時刻了,怕是又………”斂秋抬眼看了看目光粘著在路盡頭的斂春,小心開了口。
斂春微微抿了抿嘴角,麵上並未出現失望之意,“不會,我信他。”
薄霧開始散去,涼秋出現斂春眸中。他大喘著氣,麵上薄汗微出,手中提著一隻包裹,“還好,你還在。”
黃藥師對著斂春擠眉弄眼一陣,便就扯著眾人離開,留出空間給斂春和涼秋獨處。“乖徒兒,你兩個好生聊著,為師突然想起藥爐中還煉著藥,得回去看看。”
黃藥師一行離開之後,涼秋同著斂春二者四目對望,相對無言。
“沒什麼要同我說的嗎?”斂春看著眼前高大木訥的男人,端是越看越是歡喜。
“給你。”涼秋俊臉通紅,將手中包袱交至斂春手上。“這是我平時常用的一些傷藥,你一人外出,有點藥在身側備著,我安心些。”
“你忘了,我是藥師。”
“這……我………那這………”怎的會將她這層身份給忘了去?
“不過有備無患,多一些也是好的。可是還有什麼要同我說的?”
“師傅,您過去點,擠著我了。”“黃老頭,滾過去些,莫擋我視線!”“吵什麼,安靜,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了!”
黃藥師渾濁眸子圓睜,語氣淨是失望,“涼秋這孩子,怎的這般死腦筋?這時候來個述衷腸,我乖徒兒不就是答應他了嘛,這個死腦筋,當真是看得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