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燼兒,我聽說,那老東西和樓謹祝的孩子回來了,可是真的?”
燼的生母,燃側室沈情一身黑衣包裹窈窕身段,濃密烏發隻用一根木簪束縛,正練著字。
“那孩子對你登位沒什麼威脅,不用去顧他。這老東西現在得了心願,想來是要不了多久便要去了。現今隻不過剩你和遠意生下的那個,不過也是個隻知玩樂的廢物罷了,不足掛齒。等老東西死了,這王位,便是我們囊中之物。”
“母親說的是。”
沈情放下筆,喚過燼。“燼兒,過來看看母親這字寫的怎樣?”
燼傾身過去,炫白紙麵上,獨寫一字:收。
“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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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可以鬆手了。”走至離南州休憩之處還有一段距離,易茗茶便要送開握住司景笙的手。
“茶茶主動牽我手,定是得好生握住,怎可放掉?”
司景笙將將交握雙手舉起,“既是上了我的船,怎會還有讓你下的理由?”
“臭不要臉。”
易茗茶嘴上強硬,心底卻是泛起莫名甜蜜。
定是怪這廝生的太好的緣故。
“茶茶,看樣子,他是沒幾日過頭了,等過了他葬禮,我們便帶著南州回去吧。”
“好。”
心願已了,支撐著活下去的最後一信念已無,燈枯油盡,早晚之事。
果不其然,三日之後,燃便長閉上了雙眼。南州作為其子,自是得去扶靈。其他兩個兒子還會象征性落點眼淚,南州因著和他才不過見了幾麵,無甚感情,隻是一直呆呆的跟著指引走完流程。
燃葬禮未久,遺旨被青宕交出,傳位給一向不受重視的籠。
此族中斷是不許因儲位之事而兄弟相殘原是對燼看好的一眾元老也都熄了聲,轉而好生扶持上位的籠。
燃最後的日子裏雖是身子骨自己不太活泛,但行事依舊果斷毒辣,他既是選了籠作為儲位者,定是有自己定奪。
易茗茶他們在此事不久之後,便也帶著南州離開。
“各位慢行,老夫便就在此不送了。殿下,此處永是殿下安身之處,殿下若是那日想了,隻管回來。”
相較來時,青宕的被更駝了些,整個人也更顯老態。
南州一時心中酸澀難耐,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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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姑娘那邊來了消息,說是要回來了。”滄源手捧著一隻小信,遞給厲行衍。
字跡工整,厲行衍一眼便認出是出自易茗茶之手。他心下一時無措喜悅交加,捏著信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滄源這邊並為發現厲行衍異常,自顧自的說著話。
“也不知姑娘若是見了先生會不會認出來,當時公子姑娘想見之時,因著公子是少年兒郎身姿,姑娘便是半點未識出,還以為公子是壞人。”
厲行衍此刻那還顧得上去聽滄源講話,腦中一直盤旋著她要回來了,她要回來了這個消息,不能自己。
“滄源,你幫我好生看看我可是有何不妥?我好些去改改。”
滄源無奈一笑,“先生,姑娘他們現在不過是在路上,想來今日是來不了的,先生現在便繃著神經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