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日子?你的生辰?不對,不是還有半月嗎?我的也不是,我的過了。”
司語抓耳撓腮,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與之對應的日子。
“姑姑,大晚上來這裏做甚?若是想見得很,白天來便是。”
司景笙看著吃癟的司語,眉間不覺帶上歡喜。
易茗茶有點不知所措,這,這算是見家長了?
“茶茶,好久未見。”
司語見易茗茶過來,便就將一邊生悶氣的暮雲光擱置,對易茗茶噓寒問暖起來。
對麵的人太過熟絡,易茗茶有些招架不住,隻得將目光投向司景笙,盼望她能來救救自己,哪想那廝已經沒了蹤影。
“怎麼,才這一會兒不叫就想念了?”
司語見易茗茶有些心不在焉,以為她是念著司景笙,便開腔打趣。
“沒,沒得事,我沒事想他做甚?”
“小年輕就是嘴硬,跟我當年一模一樣。”
“…………………………”
易茗茶看著眼前麵容姣好的女子,想起司景笙說當今太皇太後便是自己姑姑,一時忍不住問出了聲。“阿笙他的另一個姑姑,可是好相處?”
保不定哪天宮裏那個心血來朝,要將自己喊去問話,幫司景笙掌掌眼。
自己先從這個好相處的姑姑這邊套點話,知道一點關於她的東西,以防到時候抓瞎。
“另一個姑姑?他就隻有我一個呀?”
易茗茶傻了眼,“可,可………………”
司語思緒轉了一下,便知曉了易茗茶驚異的點。
“我便是他口中的那個宮裏的老太太,除去在宮中,餘下日子,我便都是以這副身子麵世。你忘了,我可是妖。”
司語身後出現一道看不出是什麼物種的黑色剪影,兩根長長的須子將纖細腰肢勒住,狹長眼眸中一抹豎著的紅色格外醒目。
“我們一族本體,是萬物生靈心尖出彙聚的靈氣衍生出的生物,超脫六界,獨立存在。我們的名字,叫做無。”
“無?”
易茗茶咀嚼著這句話,司語說這個字的時候,有淡淡無奈悲涼意味。
……………………
夜色下的城同剛剛經過沐浴的沒人,美的不可方物。
沈青黛坐在泫鳥上,俯瞰下方一切,深感人類生命渺小。
一片明亮保衛中,人類皇帝居住的行宮格外明眼,她卻半點未給予目光,直直看著一座燈光昏黃的院落。
易茗茶,好久不見,當年我將淬了混天的匕首刺入你心上,原以為你該就此泯滅於這時間,萬萬沒想到,你倒是命大,竟是讓他們做的了凝魂珠,將你已經殘破不堪的魂體給收集回來。
沈青黛伸出蔥尖五指,月光下,套在白皙手指上的骨戒泛著一層綠色。
老師,你不是說對這人間夜景熱愛嗎,我此刻便帶你來看了。
林承殊抿著唇,眼角有點發紅。
他看著心愛女子手上帶著那個男人的骨,心如刀割。
少時的初遇,成為他心中夢裏揮之不去的旖旎。成年後,母親亡故,沈青黛的在此出現成為了當時一無所有的他的海中浮木。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想之前的那些床寵一般,等苦痛日子離開,便就冷心甩開。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卻像顆裹了糖衣的毒藥,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毒入四肢五髒,隻能靠著對她的依賴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