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春醒來,已經是三日後的深夜。
她的輕微嚶嚀讓外麵正打著瞌睡的幾個家夥醒來,著急麻慌的跑過來查看她。
“乖徒兒,感覺身體怎樣?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黃藥師隔著陣,老淚縱橫。
天可憐見,總算是將斂春給盼醒了。
“師傅,我這是怎了?”
斂春化回原型,軟蓬蓬的大尾巴輕輕擺著,尾尖上的藍色轉成赤紅。
池中的水已經變成一層接一層的白色泡沫,將斂春托在上麵。
阿無將她昏迷過去以後的事兒一一仔細敘述完畢,皺起笑臉,金豆子簌簌掉落。
“我還以為姐姐你再也醒不來了,幸好,幸好~”
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交代大塊頭都被他給感染,跟著一起哭起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不哭了,眼睛哭紅了,可就不好看了。”
她們隔的太遠,斂春便是想給他將兩眼淚拭去,也做不到。
茅屋中因為斂春的醒來變得活泛起來,涼秋卻是還依舊沉睡著。知曉他為了自己竟是將心尖肉給拿出來,斂春心疼的不知該怎麼說。
而忙完了的尼古拉斯趙四,早已經奔去外邊,胡吃海塞起來。
景和幫在鎮魔司呆了不過幾天便就已經離開,說是準備到處走走,看看這人間美好。
臨走時,幫給了易茗茶一踏厚書,說是會對她以後修煉有好處,讓她好生保管。
又給了她一堆稀奇古怪的禮物,其中那塊手掌大小的龍鱗格外矚目。
棒說這龍鱗為他護心一塊,今贈送易茗茶,望她好生“修煉”,將龍族血脈發揚,說著,還時不時往司景笙那邊看去,修煉二字的語氣也刻意加重。
尼古拉斯.趙四原本以為還能跟那老家夥好一頓切磋,未想出來時他已經離開許久,倒是生出點莫名情緒出來。
此年的第一場雪落下,六王府又送了些東西過來,景離的身子最近不太好,便沒有再過來。
“時間過得真快。”
易茗茶窩在司景笙懷中,被他厚軟披風包裹著。兩人緊緊依偎,看著窗外的雪悠閑落下,隻覺歲月靜好。
厲行衍那廝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是讓承了貓身份靈犀公主入了宮,去往靜妃身側。而弦月也在靈犀公主離開後未久,再消失不見。
她問過厲行衍,對方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的跟自己說著他第一次見弦月的時候。
“其實我當時救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你。”
脆弱起來,便稍縱即逝,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一瞬間,她好像又看見記憶裏的那個孩子,脆弱而孤獨。
沒了師傅,自己也沒了。她不敢想,那麼小的孩子,是怎樣一個人獨自堅持這千年之久的。
“茶茶,等所有事兒塵埃落定,我們就成婚,好不好?”
司景笙將懷中人轉過來,溫暖大掌將易茗茶臉捧起,眸中是這千百年來從沒改變的堅定。
等所有事結束,他要眼前的女子,成為他唯一的妻。
“好。”
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依托,她的歸屬,想起以後將會在一張踏上共眠,會在所墳中共睡,易茗茶的心便開始歡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