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巴拉蒂餐廳開起了宴會。
大海上的生活一直是這樣,隻要今天還好好活著,就永遠用最飽滿的熱情麵對每一刻。
盡管剛剛麵臨可怕的災禍, 但是一切都已經解決的此刻,所有人又開始快樂的享受美酒和美食。
“琉恩要來一杯嗎!”
大胡子廚師抱著一個巨大的酒桶站到琉恩的旁麵,大吼著問她。
“不用了!我現在不喝酒!”
琉恩同樣扯著脖子回應他, 就怕聲音淹沒在嘈雜的背景中傳不到大胡子的耳朵裏。
“好!那你喝的時候自己來拿啊!我走了!”
“嗯!”
來回幾個回合喊的琉恩嗓子都疼, 趕緊灌了一杯清水。
“還是水好喝啊, 要是熱的更好了。”
她把杯子放到一邊, 擦了擦嘴。
“嗯, 現在該去處理後續了。”
繞過一堆喝的東倒西歪的巴拉蒂員工, 琉恩朝著關押俘虜的地方走去。
“就是這。”
她推開刷了棕紅色油漆的木門,邁步走進去, 然後關上了門。
外麵的燈光和喧囂短暫的傳進了昏暗的空間,然後又快速的消失了。
這是一個密閉的空間,沒有窗戶, 房間內此時唯有一個小小的蠟燭燃燒的光芒。
昏黃的燭光映照下, 可以看到幾個倒在地上的陰影。
琉恩將其他的蠟燭也點燃,空間變得亮堂了許多。
明亮的房間,能讓人清楚的看到人顫抖的微小幅度。
琉恩有些疑惑,她應該沒讓羅尼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為什麼這些人看起來反應這麼大。
“羅尼那家夥對你們做了什麼啊?”
琉恩歪歪頭,她俯下身用手翻動癱倒在地上的人。
來來回回翻動了許多次也沒看出來什麼, 突然她恍然大悟。
“我在幹什麼, 就算他做了什麼現在也完全看不出來。”琉恩的唇角微微上揚,“畢竟你們喝酒了啊。”
“不死之酒。”
琉恩站起來,從旁邊拖了一個凳子放到中間, 坐下來,雙腿交疊,身體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哲夫先生他們,可是被你們打的很慘啊。”
琉恩用翹起來的那條腿的腳尖踢了踢腳邊瑟瑟發抖的人。
“痛苦嗎?痛苦就對了,接下來我要問你們幾個問題,如果回答的讓我不滿意的話,之前那位惡魔先生還會再來的哦。”
“他可不像我這麼溫柔,你們知道的吧。”
清冽的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好像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滴滾燙的熱油一樣落在身上。
“啊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啊啊啊!”
好像突然活過來了一樣,剛剛還像一攤又一攤爛肉一樣躺在地上的人,突然開始痛苦的嘶吼。
緊接著,他們開始蠕動,方向是琉恩的腳邊。
“好了,那麼我要開始提問第一個問題了,要如實回答哦。”
“一,是誰讓你們來的,想好了再回答。”
距離琉恩的腳麵尚有幾尺距離的一個人大聲的回答,“是媽媽!是媽媽讓我們來的!她說你在萬國拂了她的麵子,必須要給你點教訓才——啊!!!!”
他的手臂突然向後彎折,旋轉扭動,最後徹底從臂膀上掉落下來。
痛呼聲從他的喉嚨中撕心裂肺的傳來,直到他暈過去才停止。
然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從他的手臂斷裂麵流出的血液以一種無論讓誰看了都會感到惡寒的方式,宛若蠕蟲一般慢慢被吸回去,掉落的手臂也從地上懸空而起飛回了它本來的連接處。
一切都恢複如初,隻有衣服肩膀處布料被撕裂的不規則毛邊向人揭示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室內一瞬間寂靜的落針可聞,隻有琉恩淺淺的呼吸聲,除此之外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甚至屏住了呼吸。
琉恩動了一下頭,脖頸的運動導致衣料的摩擦聲讓所有人都顫抖了一下。
“剛才的那個我不滿意,換一個人回答。”
音波好像刀片一樣從每個人的身上刮過,好像要把人淩遲一般。
“是……是……凱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