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關掉了前廳的大燈,又重新撿起了拖布走進了女澡堂,剛走進去就看見湯池旁邊滿地的頭發絲。
湯池外的其他垃圾都很好打掃,最難打掃的還是頭發,得用長杆兒的毛刷一遍又一遍地刮地,刮完頭發絲之後再用普通的拖布把腳印和水跡拖幹淨。
他把丟在洗手台的浴巾和搓澡帕扔進了洗衣簍,用手扒拉了一下放免費香皂和牙膏牙刷的塑料架子,上麵就剩下兩塊小香皂和一套牙刷。
“嘖,下手可真狠啊,不是說不好用嗎?”
他無奈地歎氣:“剛進的貨又沒了,看來明天早上又要去進一批了。”
店裏就他一個人,進貨、清潔、搓澡、繳費......全都是他幹。
去年店裏還有一個收銀前台和一個女搓澡工,不過等到疫情風波之後,店裏的生意直線下降,他也隻好辭退了前台。
而女搓澡工也因為店裏沒什麼客人,導致她搓澡的提成少主動離開了,跳槽去了附近一個名叫水拉卡的大型洗浴中心,聽說每個月搓皴搓到手發麻,錢賺了不少。
現在的洗浴店都是汗蒸桑拿、洗浴按摩、外加自助餐一條龍,有些財大氣粗的店兒還有KTV、3D影院這些設施,相比起來他家這種老式的洗浴店根本就沒有核心競爭力。
但因為每個月還背著一萬左右的貸款,加上盈利也不是太好,所以他根本就沒錢重新翻修,這就陷入了一個惡性的死循環。
說實話他能撐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城默拿著拖布拖幹淨最後一攤水跡,直起腰來長舒了一口氣,這活他三年來幹了不知道多少遍,老利索了。
地麵上還有一些陳年老垢去不掉,浸在地磚裏形成一小塊一小塊黃色的斑,讓整個清潔幹淨的澡堂看上去像是一張長滿黴斑的梨木桌子,又破又舊。
他提著水桶和毛刷拖布走進了澡堂後麵的一間雜物間,裏麵堆的都是些過期忘記清理的一次性牙膏和香皂。
將清潔工具歸置好之後,他正要離開時小腿突然撞到了一個破舊的鐵皮箱子。
“嘶~”
他吃痛地摸了摸腿,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不過低頭看向鐵皮箱子的眼神卻有些一言難盡,猶豫了一下他蹲下身子伸手直接打開了沒有上鎖的鐵皮箱子。
這是城父生前搓澡專用的工具箱,裏麵擺放著一條白色的搓澡巾,布頭套,幾塊海綿布和一塊毛刷子,這些東西放在這裏好幾年沒動過了,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灰。
他拿起那條白色的搓澡巾輕輕地抖掉了上麵的灰塵,這是一條老式的搓澡巾,相比現在手套型或者麻花類的搓澡巾,可以說這就是一條普通白色毛巾布,而且上麵的綿麵都快被搓光了。
突然間他又回想起小時候他爸第一次給他搓澡的經曆,下手忒狠了,痛得他在澡盆裏直叫喚。
“好像就是用的這條搓澡巾吧。”城默仔細端詳著手裏的白色搓澡巾。
“叮,拾取搓澡巾,係統已綁定!”
突然一聲莫名的電子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他愣住了,用手指掏了掏耳朵。
什麼鬼?
城默震驚了,他四處望了望,雜物間裏沒有其他人。
“我是諸天萬界之細胞進化係統,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