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老大看一眼木驢,“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武陽和武承又怎麼會不明白,可嘴角還是抽了一下。
“人呢,怎麼現在還不回來。”嶽良賀皺了一下眉頭,把手中的杯盞放下。
“老爺放心,我猜呀,以天才的手段和能力,很快就會提著那死丫頭的人頭回來,不,是送去窯子,給男人玩樂。”水氏依偎在嶽良賀的懷中,一臉的驕傲自豪,她教出的兒子,去哪裏不是人敬人畏?
這時,一個家丁慌慌張張跑進來,臉色白得像鬼,在門口還被絆了一跤。
“老爺,八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少爺他,他……”這人瞪著眼睛,一邊說話一邊喘。
“出什麼事了?少爺帶了十幾個人出去,能出什麼事?”水氏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嶽天才哪一次不是折磨了人之後,盡興而歸,難道這一次玩得過火了?
“少爺,少爺死了……”
“什麼!”嶽老爺和水氏一下子大變了臉色,不敢相信地衝出去。
院子裏,停著一個木驢,嶽天才騎在木驢上,低垂著腦袋,頸部有明顯的勒痕,臉上,烙著一個“嶽”字。
木驢上,都是鮮血,還在不斷往下流。
“我的心肝寶貝兒啊。”水氏目睹這樣的情景,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嶽老爺心理承受能力還強一點,不過也是晃了幾晃才勉強穩住身形。
天塌地陷,他渾身發抖,伸手扶著額頭,靠著柱子,無力地滑下去,定睛一看,院子裏,還站著幾個人。
一個半邊臉被燒毀的青年男人,一個小丫頭片子,一個小孩,小孩他認得,是書院歐陽先生收的關門學子,搶了他兒子位置的那個鄉村小毛孩。
“你們,你們殺了我的兒子。”
嶽老爺心肝俱裂。
“嶽良賀,你也斷子絕孫了,不如早一點去見閻羅王。”
慕老大抬手,匕首飛了出去,正好插在嶽良賀的喉嚨上。
嶽良賀直瞪瞪地看了他數息,終於咽了氣。
那些打手家丁要衝殺過來,武陽笑,“如果我是你們,主人死了,我會把他的家產搬走,找一個地方好日子,而不是繼續念著給人當狗做馬,報了仇等著下一任主人來管教自己。”
家丁打手腳步戛然而止,是啊,主子都死了,他們還守在這裏做什麼,趁著這個機會把財產搬走,一輩子都衣食無憂。
頓時什麼都不管了,衝進去屋子裏倉庫裏搶財產,那些聞聲趕來的幾房夫人也被搶了,暈倒在地上的水氏當然不能幸免。
不過是一眨眼之間,嶽家就從天堂跌到了深淵。
“老大,這是嶽氏家族的情況。”武承將一份家譜呈上,“這一代嶽氏家族,除了嶽良賀,還有大哥嶽良慶,三弟嶽良喜,嶽良慶在縣城做典史,嶽良喜是平樂縣城幾家伎館子的幕後老板。”
典史也就是掌管一縣監察獄囚之事,這其中的黑道道可多了,伎館子的老板,拐騙女人女娃子的事情肯定沒少做,嶽良賀不是什麼好人,他的兩個兄弟,一母同胞,定然也不是好東西。
“老大,要不要……”武承沉聲。
“盯著他們,如果有不對勁,就立刻動手。”慕老大道,“嶽良賀死了,他的兩個兄弟一定會來瓜分他的酒樓和生意,這對他們來說也不算是壞事,如果還要造次,不必對他們客氣。”
武陽道,“老大說得對,今日事後,我們不可過於拋頭露麵。”
武承點頭,今天的事情是沒辦法,嶽家要解決一個人,行動就如疾風驟雨,不留餘地,林音和林寶嘉落到他們的手裏,隻有死路一條。
林音打量著這裏,是四進四出的青春琉璃瓦大院子,還並排了好幾個,同時又連接著幾個獨院,這裏抄手遊廊,雕梁畫柱,假山園子,應有盡有,嶽家的確很有錢,但如此囂張狂妄,草菅人命,終究斷送了自己。
“老大,管家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