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雪糕而已,林音接過來,尋了一個陰涼處坐下。
門口院牆處,隱藏的兩個身影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林音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剛才顧曉爹斷指,肯定給一些膽小的孩子留下了陰影,要是在這裏打鬥,還不把孩子嚇出病來。
雲燁順手拂去一個石凳上的幾片落葉,落座,“雲鸞離開了,林姑娘一定舒心了不少吧。”
林音眉梢一挑,“是啊,至少沒有人在身邊吵吵鬧鬧的。”
“可是我卻不希望她走。”雲燁緩緩道。
“怎麼,原來你喜歡她啊。”林音訝然地看了男人一眼,“既然如此,你可以追隨她而去,又何必在這裏傷春悲秋呢。”
“錯了。”雲燁微微板起臉,“是因為她不在這裏,你便可以全身心和慕老大恩愛,我看著著實歡喜不起來啊。”
“就算她在這裏,也不能影響我們的感情,最多隻是吵鬧了一點而已。”林音咬一口雪糕,冰涼甘甜的滋味在舌尖口腔散開,爽。
“雲燁,你每天沒個正事幹嗎?”
幹嘛總是時不時出現在她的麵前。
“有啊,和林姑娘交談,也是正事一樁。”雲燁悠悠看著半空,“不過,在下現在的確有要事去辦,就不叨擾林姑娘了,隻是順便來給林姑娘送送解渴的東西。”
他起身來,負在身後的手,自然而然地,在桌上放下一隻玫瑰。
這隻玫瑰豔紅似火,散發出一縷別致的幽香。
玫瑰一般是無香的,她記得雲燁說過,這種有香的,是冰鎮加急,從遠方運過來的。
林音拿起來嗅了嗅,可是她並沒有打算收下,兩位先生回來的時候,正好學堂下課,寶嘉高高興興出來找林音玩,林音就把這一支玫瑰給了他。
“先生,顧曉爹的情況怎麼樣了?”她問。
歐陽先生道,“大夫說了,切口完整,還是能接得上的,隻是接好後,大不如以前,唉,作孽喲,好在你的小弟乖巧聰明,說不定學了兩三年後,就能考中秀才,也算是我的安慰了。”
寶嘉眼裏泛著光,“歐陽先生,我會努力的。”
顧曉站在不遠處,小手握著拳頭,小小的胸膛裏,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翻湧,他也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一個令先生驕傲的人。
“該死,這個雲燁,還要糾纏嫂子到什麼時候。”
“是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武承也跟著罵,“真是個不要臉的。”
林音說,“隻要我不為所動,他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勞,你們沒有必要因為他的生氣。”
“怎麼能夠不生氣,這個人分明是和老大搶嫂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能夠扒了他的皮,我們早就下手了。”武陽心裏窩火得很,雲燁離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幾個人來,他們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回到家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林音進入院子,就聞到了一陣飯香。
武澤和武儀他們兩個不在,很可能是男人煮的飯,林音趕緊進廚房,把鍋蓋掀開,還好,水放得合適。
“你覺得我連飯都不會煮?”慕老大不知道什麼時候立在她的身邊,輕輕哼了一聲。
“咳,哪裏呢,我是看煮好了沒有。”林音是有點不信任男人這方麵能做好,畢竟男人好久都沒有煮過飯了。
“撒謊是要受罰的。”男人眉頭微蹙,低頭,在她唇上象征性地懲罰了一下,“還有,怎麼現在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