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破了額頭,鮮血糊了大半張臉,憤憤地一抹,“姑奶奶的,還是落到你們手裏了。”
秦桑手中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雲燁看向慕老大,眼底帶笑,“這算不算是我們共同的功勞?”
“不,這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慕老大冷硬答複。
雲燁的一點笑意收斂了起來,“慕爺這不是在開玩笑吧?明明是大家一起將這賊子捉到。”
慕老大眼眸幽涼,“音兒畫出了他的樣子,沒有你們,我也可以拿下這歹徒。”
雲燁一聲冷笑,也是一點都不客氣了,“沒有閣下,我們照樣將此人逮住,隻是機緣巧合,才讓閣下占了一半的功勞。”
“我家公子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不像慕爺你,前麵才要三殿下幫忙捉拿凶手,現在又翻臉不認人。”秦桑冷笑說。
“我隻是實話實說。”慕老大緩緩道。
“那麼我們就是實話實說加講理。”雲燁接口道。
兩人對視一眼,眸中的波雲詭譎在湧動,一瞬間,周圍的空氣猶如步入寒冬。
“好了,不要爭了,你們都有功勞,我都謝謝你們,等我好了,給你們做大餐。”林音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無力,從病房裏傳出來。
雲燁撲哧一聲笑出來,“果然,不是每個人,都像閣下這樣不厚道,這樣薄情寡義。”
“我對你不用厚道,更不用講什麼情義。”
慕老大不認為自己哪裏做錯了,再說他本來就不算什麼好人,他就算無禮了一點,都比不上某些人想要染指他媳婦的無恥。
目光落在那個侏儒的身上,“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那侏儒正聽著兩個大男人吵嘴,眼珠子亂轉,巴不得他們吵上一天,這樣說不定他能找到機會逃走。
冷不防問自己頭上來,頓時一個哆嗦。
“什麼誰派我來的,我聽不懂。”
從嘴裏說出來的,儼然是成年男人的聲音。
隻不過,聲音是可以偽裝的,當時在林音麵前,的確是孩童的聲音,而且除了臉上有點滄桑,這張臉,說是孩童的樣子,其實也沒有多誇張,畢竟這些人是從十歲就服用藥物,維持孩童的身高和樣貌。
秦桑手中的劍一壓,一縷鮮血,從侏儒的脖子沁出來。
“裝,裝就完事了?你偷襲林姑娘,已經是死路一條,隻不過是死得舒服一點,還是煎熬一點,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侏儒閉上了眼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是不會說的。”
“把人帶走,一百八十種酷刑一一伺候,無論如何,也要翹出幕後主使。”雲燁吩咐。
侏儒一聽,立刻要咬斷舌頭自盡。
慕老大反應及時,出手卸掉了這個人的下頜,侏儒還想再咬舌頭,卻發現怎麼也使不上勁,隻有恨恨地盯著慕老大。
慕老大神色有斟酌之意。
“慕爺也想要拷問此人?”雲燁看出了男人的心思。
慕老大沒有說話。
“這些州郡城池,都是大齊的,敢問有哪些州郡,是慕爺使喚得動的?”雲燁意味深長道。
“自然是沒有,大齊國力雄厚,上下齊心,大魏望塵莫及。”慕老大緩緩道。
這句話,便是諷刺了,隱藏著的深意,不細說雲燁也明白。
林音在病房裏聽著,她確定了,慕老大是大魏的人,難怪,和雲燁有原則和利益上的衝突。
知道這個事實,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她不在乎他是從哪裏來的,但她是大齊的老百姓,大齊和大魏關係越來越僵冷,隨時有開戰的可能,這是普天下都心知肚明的事實,從他的話聽得出來,他站在大魏國的立場,如果有一天大齊和大魏打起來了,他們應該如何相處?
難怪,有些事情,雲燁方便,可是對慕老大來說卻比較艱難。
根本的原因,是這裏不是他的場地。
說來,慕老大很可能是大魏那邊派過來潛伏的細作......
林音思緒這下子混亂了。
她的男人,原來竟是個奸細。
還是雲燁的人把侏儒帶走了,慕老大進來病房,臉上蒙著一層寒意。
倒是雲燁,笑得有些春風得意。
隻是目光落在林音的臉上,眼裏又浮起了幾許心疼。
“雲公子怎麼也在醫館子?”林音問。
看著雲燁有點身體不太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