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林姑娘請問，奴婢能告訴林姑娘的，一定不會隱瞞。”巧兒說。
“七皇子在什麼地方。”林音也沒有指望從巧兒身上問到什麼，畢竟她是這個四皇子府的丫頭，就算她知道實情，也不會告訴她。
不過，一個人說謊與否，她卻能看出來。
巧兒搖頭，“奴婢這兩日也隱約聽到一些風聲，說七皇子落到四皇子手裏，說七皇子死了，可是奴婢並未親眼所見，也的確不知道七皇子人在哪裏。”
林音看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這件事不小，四皇子肯定不會輕易泄露出去。
看來，她也隻有等了。
隻是慕老大已死，如果還放著，不能安葬，何嚐不是對他的不尊重？
她實在是摸不清，四皇子打的什麼算盤。
方管家給她安排的院子很大，一應俱全。
進入寬敞明亮的房間，帷床上，放著一身衣服。
屏風後，是一個準備好的大浴桶，嫋嫋冒著熱氣，隱約可以聞見花香。
“請林姑娘沐浴更衣，奴婢再為林姑娘梳妝。”巧兒站在一旁，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林音說，“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
“是。”巧兒出去了，順便拉上了窗前的簾布。
林音泡在浴桶裏，這幾天的疲倦和萎靡，都在這個浴桶裏消散了不少。
她也終究是沒有那麼魂不守舍了，接受那個事實，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再悲痛欲絕的感覺，都終究會淡去，唯獨那個人還在心裏，長長久久，永遠懷念。
她會好好活著，為自己，也替他，過完這餘生。
四皇子府準備的，是上好的錦緞織而成的襖子，夾層是質地上乘，柔軟舒適的棉花，穿上正好合體。
這件淡藍色的襖子，領子和袖子有一圈白毛，下麵的裙擺上繡著鳶尾花，林音還從來沒有穿過這樣好看的衣服。
她打開門，巧兒走進來，給她梳妝。
“林姑娘模樣生得好，隻是風塵仆仆的，打扮一下，肯定很出彩。”巧兒說的是真心話。
她幫林音綰了一個發式，用一支通體水綠的玉簪子斜斜插進去，其他的頭發都垂下來，額前留了一點空氣碎劉海兒，臉頰兩邊垂下兩縷發絲。
“林姑娘頭發真多，發質也好，中醫書上說，這是一個女子腎氣充足的表現，這一輩子都有福氣呢。”
她哪裏有什麼福氣呢，才成親半年多，就死了丈夫，即便她以後可能會遇到圓滿，但心上的傷，一直都在，想起來會疼。
巧兒又給她描了一下眉毛，把一張口脂紙給她。
林音抿了一下，嘴唇更是嫣紅。
巧兒高興道，“林姑娘這一打扮，增添了不少顏色，不比凰城那些千金大小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