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大晚上的不睡覺看著我做什麼。”林音心裏明白原因，可就是裝作不知道。
慕老大癟了癟嘴角，垂下眼皮，“娘子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我怎麼不喜歡你了？不喜歡你喜歡誰？”林音唇捧起他的臉頰，認真地看著他。
“娘子要是喜歡我，為什麼今晚不願意和我親熱。”慕老大直接說出來，氣鼓鼓的。
林音噗嗤一笑，“傻瓜，因為我們明天天不亮就要起來，縣城離這裏遠著呢，我們得趕緊去到街上，占一個好的位置，這樣才好賣糧食。”
慕老大臉上的委屈這才消失一點，“那好嘛，明晚我要補償回來。”
林音滿頭黑線，人是癡傻了，可有些作風和以前一樣，壞男人。
第二天，公雞打第三道鳴的時候，夫妻兩個爬起來，慕老大煮麵，林音喂馬，把馬喂得飽飽的，才有力氣趕路。
天地之間烏漆八黑的，本來時辰早，再加上現在是冬季，夜長晝短，還有好一段時間天才會開始亮。
這個時候是最冷的，冬季的風吹過，身上有點點涼，要不是起得早，林音差點忘記了這種沁入皮膚的冷意。
喂好馬，她走進院子，廚房裏亮著一盞煤油燈，慕老大在抻麵，手上動作熟練流暢，表情很認真。
此時此刻的慕老大，和從前沒有什麼區別。
林音默默地看了他幾秒，走進了書房，翻開冊子，開始熟悉那些枯燥冰冷的內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老大輕柔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娘子，出來吃早飯啦。”
林音放下書卷走出來，慕老大立在書房外，見了就拉著她的手，去了廚房。
桌子上，擺著兩碗熱騰騰的麵，放著荷包蛋，瘦肉，筍子，蔥花和芹菜，還飄著一層紅油油的辣椒。
林音肚子叫了一聲，迫不及待地開吃。
吃了好幾口，察覺到什麼，抬起眼皮，正好撞到慕老大的目光。
他在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眼眸裏有星辰之光在湧，碗裏的麵，遲遲沒有動上一夾。
“怎麼不吃，趕緊吃了去街上。”林音催促。
她這張臉天天看，天天摸，沒有看夠呀。
“看到老婆喜歡吃我做的麵，我開心。”慕老大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拿起筷子開吃。
林音輕輕搖頭，癡傻了，他的心也更單純了。
等到吃好麵，林音把昨天剩下的一點豬食倒在豬槽子裏，提前喂了雞，夫妻倆把一袋袋的穀子和小麥撞到馬車廂裏，然後乘著夜色，趕著馬車往縣城去。
家裏，已經叫了好幾頭狼守著。
林音心裏很感激這些狼，要不是它們，她和慕老大再有本事，有沒有三頭六臂八雙眼睛，有人趁著他們不在偷糧食，偷家裏的東西，他們是防也防不住啊。
“老大，我們護送你們去吧。”武陽和武承進入院子，說。
“好，不耽擱你們的事情就行。”林音道。
這是慕老大癡傻回來後，他們第一次出遠門，還是保險一點好。
從這裏到縣城，差不多要一個時辰。
武陽兩個趕馬車趕得很順，天地之間一片寂靜，隻有車軲轆碾過地麵的聲音。
慕老大又纏著林音親熱，林音很久沒有起這麼早，整個人困困的，吻著吻著就靠在男人懷裏睡著了。
慕老大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心頭波瀾起伏，有娘子的感覺太好啦。
這一覺直睡到縣城，到了天才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