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一口氣，將小弟抱在懷中，“寶嘉，姐姐是為了你好，隻有你前途光明璀璨，成就自己的人生，才是姐姐想要看到的，現在你好好地在京城讀書，家裏也並沒有變得很糟糕，你要放棄大好的機會，到鎮子求學，等於是多此一舉，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姐姐怎麼能不生氣呢。”
“可是，姐夫變成這個樣子，以前姐夫好好的。”寶嘉還在掉眼淚，“我隻是想為你們分擔，姐夫發作的時候，姐姐一定很不好過。”
“最多半個時辰，又不會打亂我們的生活，你隻管安心學習，家裏的事情，有我，不要辜負姐姐的期望，好不好？”林音拍拍他的後背，輕聲說。
“嗯，我更加要用心讀書，以後才更有能力照顧姐姐。”寶嘉的小臉上，是滿滿的堅決。
慕老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他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對話，蒼白的臉上，落落寡合。
他慢慢轉過身，拖著經過了極致痛楚，顯得有些羸弱的身子，默不作聲地走出了這個院子。
林音快要把菜做好的時候，讓寶嘉去看慕老大。
“姐姐，姐夫不見了，不知道去哪裏了。”
他過一陣子回來，臉上帶著焦急。
寶嘉見他們睡覺的房間沒有人，把其他每個屋子都看了，院子內外，茅廁也都找了一遍，沒有慕老大的身影，他還站在路邊看了下下方的農田，也不見人。
林音正在弄筍子排骨湯，聽聞把手上的鏟子放下來，快步走出廚房。
她把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屋子內外，農田都看過了，慕老大一個才頭痛發作的人，本該好好歇著，最多是起來吃飯，會去哪裏？
她的心中，越來越不安。
“寶嘉，你在家看火，我去找找你姐夫。”林音交代道。
“嗯，姐夫一定會像以前那樣辦事情去了。”林寶嘉點頭說。
可是他的心裏，也是在擔心。
林音從懷中摸出鳴鏑，紅色的信號在半空炸開。
她看一眼村口的方向，又看向原始森林。
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往村口通往鎮子的方向去找，今晚要回來吃飯，武陽他們應該在礦場，看到信號來到這裏，還是需要一點時間，如果慕老大去了林子裏，他們回來的時候會碰上。
林音把馬車解了，騎著馬往村口那頭追去，離開之前，她沒有忘記讓幾頭狼下山守著院子，寶嘉一個人在，她不放心，
過了村口的路，是在村裏看不見的，林音繼續策馬。
“慕老大，你死哪兒去了，你給我滾出來。”
“你要是有了什麼閃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你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所以故意躲著我，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林音一路喚著，罵著，她拚命克製著，把想要哭的衝動都轉化成罵他的動力，恨不得找到他了，好好收拾他一頓。
山巒之間傳來她聲音的回蕩，可是卻沒有那個人的回應。
現在她再一次體驗到了，身邊的人突然不在了，那種無法填補的失落感，那種撕裂的痛，似乎天地之間的一切，都蕩然無存。
第一次，是慕老大“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