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就說，反正咱們是一家人，別人又聽不到。”
牛老四將心一橫，清了清嗓子，“我八歲的時候，偷看過隔壁村的劉寡婦洗澡，十歲的時候，偷過大伯家的餅子，十一歲的時候，偷過四叔家的銅板兒，十二歲的時候，摸過趙大嬸的屁股，十四歲的時候，和村裏牛莽通了馬眼花兒……”
牛老四如數家珍地吐出了幾十樁以前幹過的“好事”，無一不是偷雞摸狗，淫、蕩邪惡。
大吳氏聽得臉色發青，原來牛老四和牛莽幹過那種男人之間最不可描述的事情，還不安分地看了摸了那麼多女人，他是看他老實才嫁給他，沒想到居然是個不檢點的流氓，無賴。
大吳氏呼吸急促，一副隨時要發作的樣子。
大歡也皺起了眉頭，爹原來是那種人……
“我還打算把音丫頭從這個屋子攆出去，讓大歡嫁給慕老大，當女主人，這樣我們就可以享受這裏的錢財和屋子。”
牛老四劈裏啪啦把到林音家幹的壞事重新交代一遍，哪怕這些林音家，還有整個村子都知道了，但他們現在是在懺悔，都要全部說出來。
林音在外麵嗑著瓜子，把裏麵的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一起聽這些事情的，還有張家，楊家的幾個媳婦，她專門把她們叫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讓大家聽好戲聽個夠，然後到處傳播開去，讓這家子無地自容。
牛老四說完了，看著大吳氏，有點害怕地，吞了一口唾沫，“你說。”
大吳氏要氣瘋了，瞪著他，“瞧瞧你幹的好事，那些女人有什麼好摸好瞧的，也不怕長針眼，還和男人幹那種事情，惡不惡心啊你。”
牛老四被教訓，皺起了眉頭，“少說兩句，快把你們的事情說完，這樣就可以吃飯了。”
大吳氏過去的罪行不像牛老四那樣說都說不完，她有過幾次偷東西的經曆，不過牛老四偷在先，還犯了淫邪，比起來大吳氏都算是輕微的了。
不過，大吳氏還留了一手。
那件事情打死她她都不會說。
那就是她十五歲的時候，出嫁的半年前，一時鬼迷心竅，和同村的劉痞子睡了，那劉痞子雖然痞，可是生了一副好皮相，花言巧語哄得她渾身骨頭都酥了，她一時沒有忍住，和牛老四新婚的那天，她割破了手指糊弄過去。
這種事情可以判一個女人的死刑，她要是說出來，就什麼都完蛋了，還希望老天憐憫憐憫她。
大吳氏在心裏麵默默祈求。
照例是以對林音家的算計為結束。
林音摸了一下下巴，吳氏剛才交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應該是有什麼不好說出來，大概是對女人影響很大的那種，不過這種世道本來就對女人苛刻，她也懶得進去逮著人家一定交代出來。
接著到大歡，大歡也是喜歡偷偷摸摸，幾歲拿了誰家的頭花，幾歲了誰家的布料，通通都沒有隱瞞，她和村裏頭那些後生沒什麼來往，畢竟她看不上他們，也就斷絕了那樣的可能。
一家子小偷啊，真是走到哪裏偷到哪裏，到了林音家拜年，還門外的媳婦們都露出鄙夷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