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沒有說話，朝林子外踏步走去。
“想不到林姑娘還留了這一著，真是令人防不勝防啊。”秦桑再多的不甘，都隻化作了一聲歎息。
對林音，除了警惕，就是滿滿的敬佩。
這個還不到十五歲的女娃子，居然有這樣高的智謀，這般的能耐，可以說是就是難尋。
“我看上的女子，自然不同。”雲燁的神色淡淡，眼眸裏卻是一抹黯淡，無法褪去。
腦海裏，都是林音離開的背影，仿佛這就是她和他的一輩子，不，他絕不會這樣放棄，江山他要保住，林音，他也要。
今晚的失敗，固然慘重，可對他來說不過是尋常，真正的影響，是讓他的危機感增加了幾分。
林音越來越厲害，要對付起來，比登天還難。
可是，這卻是一個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殺掉的人。
這樣複雜糾結的情感，時常在他的胸中激蕩湧動。
到了林子邊緣，林音總算是追上了慕老大，“過分了啊，不想要娘子了。”
慕老大停了下來，背影對著林音，他的聲音很小，小到林音幾乎聽不見。
“分明是娘子不想要我。”
林音走過去，輕輕地抱住他，“傻瓜，這天下那麼大，我隻想要你，別人都不會要。”
慕老大垂下眼皮，看那雙纖細的小手，那樣緊緊地箍著他，生怕他下一刻飛了似的，他對娘子，又何嚐不是這樣的感情呢。
“可是......”
“沒有可是，不許懷疑我的感情。”林音哼了一聲說，“那件事情，我隻能給你一個解釋，我最在意的人是你，可是，我也不能不棄寶嘉於不顧啊。”
慕老大沉默著，林音能夠很明顯地感受到他身上的蕭落。
“娘子，我是大魏皇族，等哪一天回去了，我會安排好小弟，到時候，應該可以了吧。”
“娘子總說，太子殿下有用，等他沒有用了，娘子不會阻攔我殺他了吧。”
他說這些話，無非隻是為了一個確認，隻有這樣，他才能帶著一份安心，活下去。
林音微微默然了一下，“好，你要怎麼殺他都可以，這一次，為了表明我的決心，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慕老大不知道林音要做什麼，但娘子的手段，從來都不簡單，她想讓雲燁淒慘，也不是件難事。
“恩，我相信娘子，相信娘子心裏麵隻愛我一個，不然......”慕老大看著虛空，喃喃，“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他本來就是為娘子而活，娘子是他的中心，是他的所有。
他不管以前的他是什麼樣子，現在他是這樣，那就這樣。
林音心頭又是一扯，“現在我做的事情，你不要亂想，也不要問，我會讓你看到那個人的痛苦，我也想欣賞他痛不欲生的樣子。”
慕老大靜靜地注視她，如今的娘子，是讓他越來越弄不清楚了，但隻要是能夠泄他心頭之恨，狠狠收拾那個人一頓，他就很願意。
“恩，一切都聽娘子的。”
林音轉身，看著不遠處走來的雲燁。
雲燁捂著胸口，手上是還沒有凝固的血，白衣早就被鮮血染紅，分辨不出來，尤其是胸膛那一處，血凝結成了一塊，更深，更黑。
“太子殿下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