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這樣的。”林音想了想成親以來，慕老大的確很嗬護她，照顧她。
“咱們做女人的，這輩子碰上一個好男人，就是最大的福分了。”鄭奶奶又說。
鄭奶奶畢竟是古代女人的思想，林音隻是淡淡一笑。
快要到中午的時候，飯菜做好了，酒也溫了，是鎮子上打的米酒，味兒地道。
芹菜炒牛肉，涼拌豬頭肉，醋溜土豆絲，豆腐鯽魚湯，蘿卜排骨湯，燜羊拐骨，鄭奶奶還買了一隻雞來宰殺，做了一道麻辣雞。
每道菜，都是兩個老人家的一片心意，鄭奶奶廚藝本來就不錯，再加上有林音幫忙，菜端上桌，色香味俱全，大家開開心心地開吃。
鄭爺爺沒有再提戰爭的事兒，似乎生怕前麵說的話惹兩個人掃興，專門挑有趣的話題說。
看到老人家小心翼翼的維護這段交情的樣子，林音一陣難受。
等吃飽喝足，告別兩個老人，回去的路上，林音有些沉默。
“在想什麼。”
慕老大將她抱在懷中，幽黑的眸子睥睨下來，帶著隱隱逼人的壓力。
他可以接受她無理取鬧，可是什麼都不說，他很不高興。
林音歎了一聲，依偎著他的胸膛，“我就算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你在怪我。”慕老大其實很明白，他媳婦的那一點心結。
林音輕輕搖頭，“你做什麼選擇我都不會怪你，你的理由，你的雄心抱負，我都不應該阻攔，可是，戰爭就是血淋淋的事實。”
她不是什麼聖母，但一條條人命，一個個家庭的支離破碎，誰能完全做到無動於衷呢。
“大軍前進的方向，避開了百姓密集的地帶，我已經下令，盡量不要擾民，畢竟這一塊土地，將來的主人是我。”
慕老大緩緩道。
可不管怎麼樣，還是會有犧牲，有流離失所，隻是程度輕重罷了。
林音想了想又說，“哪怕隻是少部分人受到牽連，但他們是誰的父母，誰的妻子，誰的丈夫，誰的兒子，誰的女兒，一個悲劇對一個人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這是不能用數量多少來衡量的。”
慕老大幽黑的眼眸看著她，許久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靜得可怕，他身上的氣勢也在微妙地變化。
林音一顆心懸了起來，可是她隨即想到，這是她的相公，她有什麼好怕的呢。
她伸手勾上男人的脖子，嬌嗔，“怎麼，因為意見不合，就要殺掉我呀。”
男人眉眼一動，低首，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殺遍天下人，都不會動你一根汗毛。”
林音翻了一個大白眼，“這是造孽，我寧願自己死了，也背負不起。”
男人眸子一沉，“你死了，誰陪我到老？”
林音戳了戳他的胸膛，“當然是你的地位和權勢呀。”
慕老大眉頭皺了一下，林音又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隻不過，她這下子是一點都不怕了，窩在他的懷中，“至少現在我還舍不得離開，我們還要生一打孩子呢，就算是我不在了，也要給你留個念想。”
男人眸底一下子柔和下來，抱著她的手下意識地緊了，“不準說這些喪氣話，你才是對我最重要的人，嗯？”
“我就開個玩笑啦。”
林音小臉在男人的胸膛上拱了拱。
慕老大看著虛空，神色掠過一絲茫然，是不是現在所擁有的，都已經足夠了，是不是他太過於貪婪。
但不管什麼樣，身邊的人，他都會用生命去嗬護。
到了家裏，小黑和幾頭守著的狼迎了上來，一陣子沒有見到慕老大，它們都兩眼放光，非常激動，小黑圍著慕老大轉來轉去，狼們都姿態恭敬，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