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走到兩列戰馬中間,在他的手上擎著一硬心的小球,木製的,與一個沙包差不多大小。
他將球杖高高舉起,並向兩邊的選手點頭致意,默念三聲,木球被高高拋起,接著一聲悶響,球便飛出了三丈以外。
眼見著木球在眼前劃過一條漂亮的拋物線,沈安才從圍觀群眾中緩過神來,待他勒緊韁繩,人家早就已經跑出一大截了。
說來,這馬球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規則,照樣是一群人圍著一個球跑,哦,不對還有一群馬。
兩邊是球門,比蹴鞠的球門大些。
可若論對抗性,馬球要比蹴鞠激烈多了。
至少,沈安剛跟著奔了幾步,就開始受不了了。
手裏拿著彎曲的球杖,真是不知道該往哪裏擺,他搜刮肚腸回憶前世,當真是一次馬球也沒有打過。
倒是房遺愛,關鍵時刻有幾分哥們義氣,沒有隻顧著搶球,而是跑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並肩前行。
“你行不行?”
“我都忘了,你沒打過馬球。”
沈安在馬背上顛簸,勉強保持平衡。
心說,你才想起來啊,晚了!
老子要是能堅持二十分鍾,都算是多的了。
“二郎,你快去爭搶,不用管我。”他催促道。
“那怎麼行。”房遺愛看著他在馬背上晃蕩,心裏也是沒底,按說大唐的官宦子弟,幾乎沒有不會打馬球的。不過沈安是個例外,他從小身子骨就弱,朋友也沒幾個,根本沒有打球的機會。
“你放鬆一點,韁繩不必拉的太緊,否則這馬跑不快,你也不容易保持平衡。”
可房遺愛隻能口頭吆喝幾句,根本幫不上忙,沈安隻得放棄爭球,努力控製住馬匹。
再看前方的李佑,馬匹一跑起來,他整個人就變身了,簡直是大殺四方。
那木球始終在他的球杆附近轉悠,就根本沒有離開過。
高陽和李治兩人加起來,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高陽的馬球打得不錯,可也從來都打不過李佑。
李治身子剛剛恢複,戰術也不咋樣。
兩人拚命打配合,也隻能勉強阻止他,不讓他靠近球門。
馬球門和蹴鞠的球門大為不同,門前空空蕩蕩,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守門員什麼的,不存在的。
所以,李佑隻要突破了他們的防線,進入射程範圍之內,以他的準度,這球是必進無疑的。
高陽急的滿頭是汗,她本就好勝心極強,而且,又討厭李佑,討厭的要命,更不想在他,麵前敗下陣來。
“房遺愛!”
“你是瞎子嗎!還不快過來!”
她氣哼哼的向後大喊,卻隻聽到房遺愛的回話,不見他的人影。
回頭一看,心就涼了半截。
怪不得從剛才她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原來,這場上少了好幾個人,她卻一直都沒察覺!
而現在這些人正把房遺愛和沈安團團圍住,兩人根本是想管也管不了。
李佑控球如風,喜滋滋的大叫:“心肝們,看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