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李世民憤怒的聲音傳來,沈安抖擻精神,將他知道的情況詳細訴說。
也沒有過多的添油加醋,就長孫的所作所為,根本不需要沈安再去潤色。
誰聽了都會火冒三丈的。
伴隨著他的講述,李世民的臉越來越黑。
長孫的狡辯,在他耳邊嗡嗡嗡的響個不停,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別管他怎麼說,李世民都不會相信。
他太了解長孫了,這就是個惹禍精,沒有腦子的畜生,也不知為何,會托生一個男兒身。
說句實在話,他根本不願意承認和他有姻親關係。
把別人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卷包會,這絕對是長孫能做出來的事。
“你閉嘴!”他怒道。
沈安嚇了一跳,還以為在說他,立刻閉緊了嘴巴,李世民立刻示意,讓他別緊張。
他這話,明明是說給嗡嗡亂叫的長孫無憲聽的,可長孫無憲急於辯白,根本沒聽進去。
“陛下,沈全他是自殺身亡,跟老臣完全沒有關係!”他氣急,口不擇言。
“原來薛國公知道家父的死訊,我還以為,您一直沒有收到消息。”沈安懟過去。
“我那是……我那是……”長孫緊張的都結巴了。
“我就是知道了又如何?”他這人臉皮厚的很,眼看無法抵賴,居然承認了,還反咬一口。
“沈全又不是我害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勉強站起身,雙手一背,咬緊這一點不鬆口。
他做這樣的狡辯,完全在沈安的預料之中。
因為完全是實情,就算沈安再恨他,也不能說沈全就是他殺的。
長孫這人一貫的沒臉沒皮,但凡要點臉的人,怎麼能做出陷害朋友的惡心事。
“薛國公好氣魄,要不是你誆騙家父做生意,家父會傾家蕩產嗎!”
“你明明知道家父財力不足,還一個勁的騙他,家父出於對你的信任,才跑去永豐借錢。”
“現在,家父因為無力償還欠債,投湖自盡,你居然還好意思說,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雖然貴為國公,家父隻是個九品下的末流小官,可從根本上來說,人命無貴賤。”
“你的命是命,家父的命也是命。”
“你必須付出代價!”他麵向李世民,堅定的說出這句話。
“陛下,您千萬不要聽信這小子的讒言!”
“他說的都是謊話,沒一句是真的!”
“陛下,微臣得到的消息,全是來自永豐錢庫老板的招認,此人現在仍在大理寺收押。”
“具體情況,陛下一問便知。”
大理寺?
對,關竅就在這裏。
李世民陷入沉思,他早就已經傳令下去,命大理寺查封了永豐錢庫,詳細調查此事。
可現在都已經過了一個月了,照理說,案卷早就應該呈上來了,可現在,毛都沒見到一根。
他政務繁忙,沒能及時察覺,現在想來,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牽涉到長孫無憲,大理寺才一直按住不表。
對於長孫無憲,他吃酒玩樂,李世民可以忍,他調戲女人,他也不覺得是多大點的事,可以原諒。
他縱行貪墨,對他不利,看在皇後的麵子上,李世民也可以勉強接受。
然而,害人性命,還是禍害對他恩重如山的沈全,李世民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