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雖然不必去齊州了,可李佑打傷金吾衛的事情也在李世民那裏報備了。
長孫無憲的事情能饒,可打人的事情卻不能不處理。起初兩天李佑還想躲在王府苟且一下,就當這件事沒發生。
可後來,李世民見他沒反應,隻得遣了人過來,特地傳令,讓李佑親自到長安縣衙處理此事。
李世民的旨意用詞並不激烈,也沒有譴責李佑的意思,但傷了人,還想不負責任,這樣的糟心事,豈是李唐子孫應該幹的。
這傳出去像什麼樣子。李佑無奈,隻得在那金吾衛的床前看望了一下,又照例賠了錢,這才把這件事給了結了。
於是,丟人又出血的他,一連好幾天氣都不順,根本不想出門應酬,也就是今天憋的久了忽然有了興致,這才叫上久未謀麵的魏王,到平康坊聚餐。
隻因的此二人在這裏,沈安對平康坊的運作才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說是白天不營業,其實也是做給外人看的。
隻要有達官貴人到來,那些日日貪睡,不願起身的小娘子們,也必須精神抖擻,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來迎客。
才不會管它是白天還是黑夜,都得細心的伺候著。
李佑出場,房二便認為,不能說幾句話就走,有必要進去坐坐了,他回頭征詢沈安的意見,沈安微微頷首,表示讚同。
一邊是李佑,一邊是李泰,都不是好惹的主,況且看李泰剛才的話頭,對他也算是很有興趣。這會若是拍屁股告辭,保準就把這兩人都給得罪了,萬萬使不得。
進入內室一看,原來今天的客人隻有李佑李泰兩人,房間裏連個隨從都沒有,應該都在另一側的門外守衛著。房二心想,這或許是家宴性質,所以李佑才沒有邀請他。
對於這樣的場合,唯一感到陌生的就數沈安,不同於梁國公府的家宴,房二的父母都是有教養有體統的人,沈安可以坦然的和他們相處,不必擔心惹惱了他們。
可李泰李佑卻不同,別看身份更尊貴,可這兩人的心胸絕對不屬於寬闊的類型。
沈安隻得把自己和房二捆綁起來,老老實實的跟著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其實,這一開始他就判斷失誤,隻是自己全然不知,房二也著實不是什麼有腦子的人,跟著他,隻能被卷入亂局而不自知。
幾人落座,一群穿著輕紗的小娘子,為房二和沈安布菜斟酒,態度既恭順又殷勤。
做好了這一切,便幹脆一屁股坐到了兩人身邊,沈安明白了,這是安排給她的陪酒女。
“誒,猗猗是你啊,沈郎你好福氣咯。”
“沈郎,你有所不知,猗猗娘子身輕體軟,這身上自然散發一股異香,迷人的很呐。”
房二看到沈安身旁的女子,頓時展開了笑顏,看來他和這女子是熟識的。
那名叫猗猗的小娘子,猛地就捉住了沈安的手臂,隔著他和房二聊天:“二郎近日可是不常來了,奴奴真是想的厲害。”她撲扇著大眼睛,別提多真誠了。
房二摸摸他的小臉,笑道:“哪裏想啊?”
話到了手上也沒閑著,逗得猗猗嬌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