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從高樹上落下,又跳到了坊內的房簷上,看他從一個又一個的房簷上輕盈跳過,斛斯寧也是思緒萬千。
果真是個高手啊,怎麼就幹上了盯梢的差事,真是沒出息!
他斛斯寧出身武人世家,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征戰沙場,雖說,這把年紀了,還沒能得償所願,可在梁國公府上做護衛,也算是合稱。梁國公辦事為人光明磊落,給這樣的人賣命,說到哪裏都不丟人。
可跟蹤,暗中調查,這樣見不得人的差事,卻為他所不齒,聽說阿虎在洛陽城裏也是數的上號的高手,這樣的人,怎的來幹這份差事,實在是沒辦法張嘴誇。
“斛斯,人跟著了?”房二敲著車窗,笑道。
“跟著了。”
“那就好。”
房二轉過頭來,頗有些懷疑:“沈郎,這樣做真的有用?”
“萬一蕭老爺子他不去告狀怎麼辦,我們不是白折騰了。”
“不可能的事。”沈安端起茶湯,飲了幾口。別看大唐的酒度數不高,都是米酒,還是甜的,可喝多了,也著實有些吃不消。
再加上,本主沈安的身子骨本就不算太健壯,就算是換成了他機靈的腦袋瓜,這身體素質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提升的上去的。
隻得喝幾口茶,醒醒酒。
“這些日子,蕭老爺子可沒少給我找不痛快,你是不知道。”
在房二熱切的眼神注視下,沈安將這幾日和蕭瑀的數次交鋒細細講來。
善和坊和平康坊本就距離不遠,馬車走了半個時辰也就到了,沈府的小廝都齊齊趕到,幫著把箱子卸下來。
幾人之中就數阿錢最積極,人如其名,一聞到錢的香味,整個人就興奮的不行。
他搶著第一個把箱子抬了下來,本是牟足了勁,打算好好表現,誰知,這木箱子一落到手裏,他瞬間就覺得不對勁。
“誒,這箱子怎麼這麼輕。”
話一出口,後腦勺就挨了一下。
“別亂說話!”
沈安警惕的看著四周,幸虧阿虎沒有跟的這麼緊,這要是被他聽了去,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怎麼了?”
“你別管,幹活就是了。”
看他一臉嚴肅,阿錢隻得閉緊了嘴巴,不再多嘴,沈安心說,到底是他手下的小廝,素質就是跟不上,看看房二派來的這些國公府的護衛,個個都踏實肯幹,沒有一句廢話。
真是該找個機會,好好調教調教他們,給他們立些規矩,免得幫不上忙還盡壞事。
他們正在忙著把木箱挨個搬進府裏,沈府後牆處,忽然閃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那便是阿虎。
今早出來的時候,他還沒有想到,這趟差事居然如此難辦,足足盯了一個下午,才等到他們從平康坊裏出來。
嗬嗬,果然都是紈絝子弟而已,白天夜裏的都是風花雪月,哪有什麼正經事,虧得宋國公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注意狡猾的沈安。
現在一看,不過如此。
從平康坊出來,他就發現兩人步伐不穩,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玩的盡興的。
再加上,他還趁著坊內守備鬆懈,偷偷溜了進去,找到了他們聚會的集芳苑。那房間裏吵吵鬧鬧的,更加深了他的這種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