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烤饃是什麼時候裝進這裏麵來的?
芙蓉托腮,認真的想了想完全找不到線索,隻得作罷。要說,她也是常在廚房裏走動的,可從來也沒有發現後廚有這麼一堆烤饃。
沈安看著這些扁扁的饃,也是發愁的緊。
誰能了解他的苦處呢?
真是知音難求啊!
烤饃!
沒錯,這就是日後西安名吃,羊肉泡饃、白吉饃的前身,這個東西,古今看來都差不多,全是圓圓的餅而已。
當然現代的饃因為用了精製麵,所以,看起來會更白,不過,從製作原理再到形製,已經沒有多大的差異了。
要做酒曲,就要使用大麥,當然有現成的麵食是最好了,容易發酵,然而,唐人雖然喜歡吃麵食,可合適做酒曲的卻當真不好找。
要是在現代,最好使的當然是大饅頭。
隻要把胖乎乎的饅頭剝了皮,淋了水,過一段時間,就會自然而然的被發酵。
不過,如此簡單的一件事,在大唐想做到可當真是難於上天。
因為,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饅頭這種食品,連這個名字都還沒有出現呢。
因為,眾所周知的是,蒸饅頭本身就需要發酵粉,蒸出來的饅頭才鬆軟可口。
可唐人並不懂得發酵的方法,或者說,就算是知道,也並不知道麵粉還可以發酵。
所以,沈安在選擇釀酒主料的時候,隻能退而求其次,用烤饃代替。
甭管怎麼著,這好歹也是麵食,雖然不鬆軟,可也不至於硬的像石頭,若是操作的當,勉勉強強還可以用。
當然,你就是不想用也沒有別的替代品,隻能湊合了。
總而言之,讓麵製品發酵是製作酒曲的第一步,沒有那些又白又黑的長毛,這酒曲是是絕對做不成的。
所以,別看之後一連幾天的工作會有些猥瑣惡心,但卻是必不可少的。
沈安把銅缽推給阿錢:“把烤饃的麵皮都剝掉,留著裏麵的瓤。”
阿錢半是明白,半是疑惑。
“剝多少?”
這些烤饃,說起來也有巴掌大小,剝皮也不是那麼難的事情,不過,沈安到底想要留多少瓤子?
阿錢揣摩不出,沈安無奈,隻得先做了個樣子。把表皮的硬殼全都剝幹淨,留下白白的麵胚。
麵胚還是很大的,因為不能估算出麵餅發酵後,會生出多麼密集的長毛,所以他還是把麵餅都留的大了一些。
“這樣剝了皮之後,再把麵餅都掰成小塊。”
阿錢抻著腦袋,用心看著他如何操作,看到是這麼簡單的差事,連連大笑。
“郎君,這樣就可以做出酒曲來了?”
“小奴小時候,也見村裏的人釀過酒,不過,那個時候,村裏的人製作酒曲全是用的糯米、大米,從沒見過用麵的。”
他一邊做事,一邊和沈安閑聊。
沈安沒說話,隻是應了一聲,看來,阿錢也見過製作酒曲的過程,這倒是好辦了。
他這個好吃懶做的小廝,終於可以幫上一點忙了。
“我做的這種,和你見過的那種不同。”他如是說道:“你們那種釀酒的辦法我也知道,不過,我今天要研究一種新的釀酒方法,若是成功了,以後就可以賺大錢了。”
一聽的那錢字,阿錢就好像是被觸動了按鈕一樣,瞬間變得狗腿不已。本著主人有肉吃,我們就有湯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