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有目的的,他想幹什麼,不妨照實說了痛快。
“老奴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其實是這樣的,老奴看著,這沈郎君和晉王殿下的關係越走越近,也是有些不安。”
“雖然這位沈郎君看起來是哪哪都好,並沒有什麼可指摘的,可是就是因為沒有什麼問題,有的時候才讓人放不下心。”
“老奴眼界有限,也看不出這孩子究竟心裏是怎麼想的。可看殿下的意思呢,現在已然是把沈安當成了至交好友。”
“老奴是這樣想的,若是國公有時間,不妨抽個空,老奴在中間安排,讓國公見一見這個人,若是入得了國公的眼,說不定,對未來的發展更有好處。”
原來他是這麼意思,說到這裏,長孫終於聽明白了。
“徐公公是說,想要讓我見一見這位沈郎君?”
“是啊!”徐良坦然道:“國公不必擔憂,沈郎君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如今長孫無憲已經伏法,雖然並不是由沈郎君促成的,也算是一種巧合,但對於他來講也算是大仇得報。”
“以他的個性,肯定不會再遷怒於國公。老奴隻是為了殿下著想,害怕此人憋著什麼壞心思,把殿下帶壞了。”
長孫頷首,漸漸理解了徐良的用意,雖然他仍然覺得他的提議相當怪異,可細想起來,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
長孫很質疑徐良想牽線他和沈安見麵的動機,因為他認為,這根本沒有什麼必要。
沈安之父被長孫無憲害死,且不說無憲已經為這件事付出了代價,他人也已經死了,對於和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自己來說,兩人相見又能有什麼用處呢。
他現在有些後悔,似乎今天約徐良出來,是特意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把這個餿主意說出來。
然而,這次見麵本來就是他安排的,徐良提出的要求似乎也沒有那麼不合理,他也不好立刻回絕。
長孫口中唯唯,算是答應了徐良的邀請,具體的時間,交由徐良去安排。
兩人分開,徐良返回了自家宅院,而長孫呢,自然也是要打道回府的。徐良的做法,在他看來頗有作此一舉之意,不過,一番談話也確實是激起了他對沈安這個年輕人的興趣。
據他的記憶,沈全此人一向是個勤勉不拘言笑的人,老實、本分,兢兢業業的。
他怎麼會有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性情靈巧的兒子?
從哪裏冒出來的?
莫不是冒名頂替?
不對,就算他之前沒見過沈安,可房二、李治他們以前應該是見過的,總不會認錯人。
也就是說,這個沈安還真的是如假包換的沈全的兒子,何以一個老實規矩的武人,會培養出一個博學多知的兒子,這真是太讓人好奇了。
更何況,這個郎君才隻有十四歲,年紀輕輕的,仿佛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他還真想見識見識……
這樣說來,或許長孫無憲都隻是一個借口了,一個不算是緊密的仇恨,或許還真的可以成為促成兩人見麵的紐帶。
長孫忽然想到徐良的那句話,緣分有的時候,還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