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拿了墊子進來,阿錢就一直在門口小心的候著,雖然,李治身邊從來也不乏伺候的人。
甚至於,他的貼身大太監梁英,此刻就站在李治身旁,阿錢也還是侍立一邊,等著召喚。
當然,所謂的召喚也並沒有這麼多。畢竟,他們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必須他去辦。
況且,當小廝奴婢的,很多時候,要眼睛裏有活,這種活計,不一定都是主人吩咐的,更多的,也是自己找來的。
沒有一個地方會養閑人,就連沈府這樣的清冷衙門,也是一樣。
阿錢看似是偷懶耍滑,其實,他也是個很勤快的人。
這一刻,看到沈安準備開酒,趕忙上前拿來一對海碗。雖然都是從灶房裏隨便拿的,但是,絕對是幹淨還體麵的。
沈安這人有個特點,別看他嘻嘻哈哈,很沒有正經的樣子,但其實,這宅院裏的一草一木,一桌一碗,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就像是這灶房裏的餐具,擺設也全都是他主持采買的,這其中尤其是灶房裏麵的東西,更是他關心的重點。
畢竟,他也是一大吃貨,對與吃相關聯的東西,自然更加關心,處處都安排的妥當。
於是,雖然是隨手拿的海碗,無論是材質還是花紋都擁有相當高的檔次。
李治使用,一點也不會辱沒了他。
封蓋打開,李治脫口而出:“好香啊!”
“真是太香了!”
連連稱讚,沒有別的意思,這就是那香氣竄入鼻端之後,他唯一的感想。
“多謝殿下誇獎。”
封蓋被打開,李治連忙向壇子內撇頭,確實看到,那酒液的顏色似乎比街市上賣的要淺一些。
不過,究竟是不是沈安吹噓的幾乎無色,他也不能確定。
一直到沈安將酒水注入到海碗中,看著幾乎和白色海碗內緣相同的顏色。
也就是說,海碗內壁的顏色幾乎可以從酒液之中透過來,要知道,普通的酒水可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不論是大唐盛行的各種綠蟻、翡翠,還是西域傳來的葡萄酒,顏色總是偏暗,偏深的。
通過酒水,你是不能把酒盞的顏色分辨清楚的。
可是,沈安釀造的酒水則不同,當水波平穩,李治驚奇的發現,這酒水果真是無色的。
晶晶亮亮的,沈安完全沒有騙他。
“這……”
“這是怎麼弄出來的?”他眉開眼笑,驚喜極了。
沈安垂眸,顯得有些踟躕,正是這製作的原理,他現在還不能跟他說。也不是他想故意隱瞞,隻是,他現在需要關心的事情千頭萬緒,實在是太多有關係。
解釋不是不可以,可是,一則是解釋起來很複雜,不隻是要講清楚原理,還要介紹各種裝備。
這些都是次要的,最為主要的是,他怕李治的注意力會再次被轉移。
要知道,他現在手裏就有六月初五的比賽,建設炸彈作坊,準備清創術等三項任務。
看起來是三項任務,實則,每一項任務都還包含著許多小支線任務,要想全都操持好,他是真的沒有那麼多的精力。
若是李治對白酒產生了興趣,央求他繼續釀造,他真是無力應付,於是,他隻能小心翼翼的掐著那個度,既要讓李治感興趣,讓他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正經事,不是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