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沈安隻是覺得,自己有李治罩著,就可以在長安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沈安十分有信心,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對百姓,對大唐有利的,絕對沒有一點的毛病。
既然是好事,他順帶著發點小財,又有什麼問題?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做了這麼大的貢獻,難道不應該有回報嗎?
自從來到大唐,他一直都是這樣做的,李治、蕭顯,這些貴戚對他的鼓勵,讓他也有一些迷失。
隻是,沒有人點破,他就沒有意識到。
這一項,也過了一個多月了,幾乎沒有什麼朝廷要員對他的所作所為提出異議,他心中有一種感覺,朝臣們作出這樣的判斷,主要是基於幾點。
有的人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或者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對他的這點作為,根本就不知曉。
這種人不足為懼,還有一種,是明明知道,但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這年頭,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若是事事都管,那非得累死不可。
當然,最危險的就是最後一種人。
就是明明覺得沈安做的事情有很大的問題,有貓膩。
他們心裏也明鏡一般,全都看著,卻沒有發作,一切都是看在晉王李治的麵子上。
沈安和李治交好,這是人人都看在眼裏的,他們也並沒有將兩人的友誼做一隱瞞的意圖。
可若是李治和沈安交惡,那又如何?
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跳出來,主持公道,修理沈安。
而眼前的長孫無忌,這個人真是深不可測,讓沈安無從判斷他的真實意圖。
照理說,這樣一個當朝權臣,執掌乾坤的所在,他對長安城的大小事項,絕對不可能是無知無覺。
而且,照實說來,最近他在長安城鬧出的動靜可真的不算小,長孫無忌消息這麼靈通,當真會一點也不知情?
他不相信。
況且,他哥長孫無憲的死,長孫無忌怎麼可能一點風聲也沒收到?
他現在坐在這趙國公府上,也有一段時間了,長孫怎麼還沒有提起這件事?
他是準備揮揮手算了,不予追究,還是準備憋一個大招,將他徹底擊垮?
某人越想就越覺得心裏發虛,身上悚悚然的。
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長孫無忌。
不過,他這人一向善於抓重點,雖然不知道今天長孫會如何發難,但長孫說的話,他字字句句都聽進心裏去了。
剛才長孫說了,日後,他若是背叛李治,讓李治受害,長孫絕對不會饒了他。
這說明了什麼?
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一方麵,這妥妥的是個威脅,警告他日後小心行事,不要牽扯到晉王。另一方麵,這句話也讓沈安大大的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畢竟是日後啊,這就說明,他今天是可以活著走出趙國公府的。
“國公的教誨,晚輩銘記在心,晚輩日後一定謹言慎行,還請國公監督。”
長孫撫須,掂量著他這一番話的重量,其實,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原本不是今天見麵的重點。
聽說沈安製作冰糖,在長安城賺了個盆滿缽滿,按理說,唐律明文規定,不允許官員經商。
這沈安明明掛著個官員的職位,雖然是末流的,可大小也是在官員序列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