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個難題,這些人,可不像李治,對沈安鼓搗的那些玩意可是一點了解都沒有。
更別提是有興趣了,別人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們也不是沒腦子的貨。
怎麼才能讓他們有興趣,心甘情願的來炸彈作坊學習呢?
關鍵是,還得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把小錢錢交上來。
李治正在動腦筋,身旁一陣動靜,偏頭一看,正是他的最佳好友,蕭顯。
卻說,兩人不論是在國子監還是在棋舍總是形影不離,蕭顯本來也不愛念書。
他年紀又小,才六歲,有現在的教育水平已經是足夠了,就連他博學多才天資聰慧的阿翁蕭瑀都覺得,這兩年不需要對他要求太嚴。
於是,蕭顯就成了李治的跟屁蟲,李治來上課,他就到場,李治不來,想找他的人影你也找不到。
所以,隻要看到李治的身影,不必懷疑,不消一盞茶的時間,就可以看到蕭顯的身影。
倒不是蕭顯能掐會算,總是能趕巧,而是,他們倆幾乎都是商量好了才一起來上課的。
不論是國子監還是棋舍,都是兩人會麵,進行各種密謀的好地方。兩人都同時是這兩個地方的學員,同時出現可謂是理所應當,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蕭顯來到他身邊,興衝衝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換了位置才過來的。
“殿下,想什麼呢?”他拿起一塊墨塊,在條案上搓搓畫畫,原本潔淨的條案被他畫的像是長胡須一條一條的老爺爺。
“愁啊!”
“殿下有什麼可發愁的?”
“我聽說,前兩日你又去找沈郎玩了,是不是他又做了什麼奇怪的事?”
李治睨了他一眼:“沒想到,你消息還挺靈通的!”
蕭顯低頭笑笑:“殿下誤會了,不是我消息靈通,是我阿翁消息靈通。”
“怎麼?”
“宋國公也關心沈公的消息?”李治有些震驚,完全沒想到。
“那是當然!”
“殿下不知道,我家阿翁相當欣賞沈郎君,沈郎君的很多新玩意都給阿翁展示過,阿翁喜歡的不得了。殿下也知道,阿翁這兩年已然是遠離朝堂,不管正經事了。”
“這一個月裏,除了去淩煙閣編書,幾乎就沒有什麼差事,阿翁是個愛操心,愛管事的人,閑不住的。”
“正是閑閑無事的時候,沈郎君來了,阿翁簡直是如獲至寶,覺得他有意思極了。”
“不過,沈郎君對阿翁還是多有忌憚,畢竟,阿翁年歲大了,和我們也玩不到一起去。”
“可是,阿翁卻不這樣想……”
“蕭郎君,宋國公是個什麼想法,不妨說來聽聽。”
洪亮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堅定又有些威脅的意味。
兩人抬頭,發現前方的老師座位上竟然空無一人!
“誒,人呢?”蕭顯嘻嘻哈哈,他年歲更小,一天到晚的也沒個正經。李治卻早就發現那說話的人,他懟了蕭顯幾下,蕭顯回頭,這才發現,老師傅早就已經走到他們身邊來了。
“博士,您這是……”
雖然發現晚,可這並不妨礙蕭顯他反應的快,李治仍是坐在那裏,一個字都沒說,他卻已經跳起來,正視他們的老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