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讓現場的氣氛熱烈起來,有個相互拚爭的勁頭,畢竟,他還指望著用入學的機會繼續撈錢哩。
若是他們不爭破頭,他還怎麼從中漁利?
“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那我也就開始上課了。”
由於沒有講台,他隻能站到學徒們中間,高聲宣布自己的想法。
目前,作坊裏的秩序還是比較混亂的,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人員的站位。
作坊之中的預備學徒,目前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股人馬,一股當然是一開始就和沈安相熟的朋友圈。
其中包含李治、蕭顯、房二等人,這些人是簇擁在沈安身邊的,總是不停移動,和他保持著不遠也不近的距離。
他們不時說笑,卻也是能夠和他附和的主要人員。
國子監來的那些學生自不必說,也是一個天然的小團體。
這些人平日裏的關係其實並不一定很親厚,或者說,甚至是關係不太和睦。
但沒關係,現在他們也是出現在同一個作坊環境之中的盟友了,沈安驚奇的發現,這些平常都不是特別熱絡的小娃娃,現在居然湊在一起有說有笑,幾乎都沒有落單的。
這真是一項奇跡,原來這就是族群效應啊!
為了不搭理那些低級人,也為了讓大家看起來都是有朋友的,陣勢上一點不輸,原本交惡的人,居然也可以站在一個陣營裏,嘻嘻笑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塑料友情?
刨除了這些人,剩下的自然就是張老板介紹來的這些人,雖然他們的人數也不是特別的多,但也分成了兩個團體。
一邊是富商子弟,一邊是低級官吏子弟,與前兩個團體不同,這兩個集體的人,幾乎都不怎麼說話的。
屬於互相看不起的存在。富商之家的子弟,雖然自知身份地位不如另外一邊,卻也看不上他們。
在他們的眼裏,雖然不至於去挑釁他們,可也深知,他們其中的大多數人就是一些空架子而已。
屬於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的狀態,與國子監那些貴戚功勳子弟不同,富商巨賈們就算是錢財大大超過了貴戚之家,卻也不敢瞧不起他們,更不敢招惹。
對他們有一種天然的敬畏,絕對不敢造次。
可是對於這些小官的子弟,他們還真是瞧不上,而另一邊的人就更不必提。
正所謂極度的自尊便是自卑,這句話用在這些低級官吏子弟的身上是再準確不過。
別看他們架勢擺的十足,其實內裏,他們也有些心虛。當看到那些富商子弟抬著一箱又一箱的銅錢,大大方方的進入沈宅的時候,說不羨慕都是假話。
而他們呢,空有個士的身份,可家裏的排場早就不比當年,資財更是供應不上。
不論是哪一個時代,到底是手裏有錢心中不慌。
即便是加入這麼一個小小的作坊,到底也是靠錢作為敲門磚。可歎的是,空有個身份的他們,其實想湊夠這個敲門磚,並不容易。
要不是為了和晉王他們攀關係,他們才不會花這麼多的冤枉錢,來幹這些奇怪的事情。
冤枉錢,不用懷疑,對於他們這一夥人來說,這一貫錢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沒有意義的冤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