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老爹房玄齡一向是成竹在胸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他,多年征戰,朝堂行走,還從沒有見過他說這樣的喪氣話。
難道,今天的房府當真要大亂?
房二心下踟躇,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在用他的笨腦筋使勁的想辦法,奈何,辦法還沒想出來,更大的麻煩就到了。
房玄齡見兒子在門口發呆,也知道他是真的發愁,便不再管他,總而言之,今天這場比賽於他來說是逃不過去的,就算是要負責任,他也不會是最主要的。
李治是個講道理的人,就算是輸了,也不會攀扯房二,他隻要保持讓場麵不要失控就是了。
至於楊金金,這雖然是個從來也不知道道理規矩是何物的莽撞娘子,可是,從身份上來講,到底還是李治更高些,李治都不鬧騰的話,她就是鬧騰,影響力也會削弱不少。
掀不起大風浪,再者,她的阿婆還在這裏鎮守著呢,太過火的事情,蕭後也會出手攔住的。
想到了這一點,房玄齡也放心了不少,幹脆不再管他,徑直往前轉了轉。
今天房府賓客盈門,總是在門口守著也未免無趣,再者,來的人大多數都是年輕人,他一個老漢,跟他們也說不上話。
還不如到附近溜溜,等到好戲開場再回來,這是自己家,也不必擔心回來晚了看門的不讓進。
不過,時間也還要掐的更準些,總不能落下好戲,那就枉費了他特意翹班回家了。
要知道,這也是擔著風險的,他這可是編造謊言才能回家的,要是被陛下發現,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雖然也不至於受到什麼懲處,可是,總歸是給陛下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他腳步輕緩,絲毫不著急,自家門口的道路他是最清楚的,不過是出來散散心,待會也就回去了。
不必一直端著,誰知,他才走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大事!
這這……
這個人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房玄齡閃了個身,躲到了街巷的一角,遠遠的望著,別看他有點上了歲數,可是眼神也挺好,從車窗之中隱隱露出來的俊俏的臉,他絕對認識。
這人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巧合,以前從來也沒在自家裏坊附近看到過這人。
既然是特意的,那就隻能說明,高陽的目的隻有一個。
不行,得趕緊給傻兒子報個信!
老房緊趕慢趕的跑了回來,氣都還沒有喘勻,卻一步也不敢停,唯恐那轟動性的人物,趕在他之前進門。
畢竟自己是腿著的,人家是坐車的。稍微遲疑點,就很有可能趕不上。
房二站在門前,還在歡迎國子監的各路學生,現在數數看,至少來了七八個學生。
遠遠不止堯誠義和尉遲赫兩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竟然來了這麼多的人。
他剛才也問過晉王了,從他這裏得到消息的,他親自邀請的,也就隻有堯兩人。
其他的人,他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不會是尉遲赫,這人一向是口風極嚴,也不愛再背後亂傳消息。
這樣看來,走漏消息的,很有可能就是堯誠義那個大嘴巴。這人一向嘴巴沒有把門的,想起一出是一出。
說不定都不用別人套他的話,他自己就全都說出來了。真是一點也不怕給人家添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