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好心?”
“你和晉王本來就私交甚密,是好兄弟,你怎麼可能不偏袒他,別以為我會相信。”楊金金挑著眉,很是不屑。
沈安聳聳肩,一臉無奈:“你要一味這樣想,那我也沒有辦法,反正天意如此,你也隻能認命,趕緊準備準備,馬上就要開始賽詩了。”
他好心提醒,卻換來了楊金金的一記白眼,她從他身邊走過,周身纏繞的怒氣,仿佛都能穿透衣衫。
房府場院的另一端,早就擺好了專門的比賽場地,兩個蒲團相對而放,中間夾著個方桌。
上麵擺有香茶兩盞並茶餅一盤,這樣的布置,自然也是房二的主意,確實是很有新意。
這也是他自己的經驗所得,本來房二對這些酸文假醋的事情就不關心,也不感興趣。
可好歹他也算是個貴戚,都是圈子裏的人,該應酬的時候也得硬著頭皮應酬。
貴戚之間的遊宴娛樂,類型也是多種多樣,有動的跑馬,打球,遊獵,也有靜的,比如參禪、悟道,賽詩自然也是其中一種。
每到這種安靜型的活動,房二就如坐針氈,每一刻都是煎熬,可他又不能每次都逃避,平白惹人嘲笑。
於是,也隻能老實到場,充個人頭,隻不過,幾乎他就沒有上場過,坐在那裏,唯有吃吃喝喝能夠打發時間。
所以,他太明白,別人都口若懸河,自己卻是一句也插不上,仿若傻瓜的人的心情。
也就是說,他的茶和茶餅都是給楊金金準備的,待會她答不上來,應付不得的時候,總有個解悶的東西。
從這個角度來說,房二其實是站在楊金金一邊的,主要是她能夠對她的窘迫感同身受。
這一點,不論是李治還是沈安都無法理解。
李治先入座,楊金金也姍姍來遲,她大馬金刀的盤腿而坐,兩隻胳膊支在膝頭,瞪著李治,目光惡狠狠的。
嘖嘖,一個小娘子,作風怎麼這般豪放,真是不成體統!
李治回憶,那日在沈宅見到楊金金的時候,她雖然也很難纏,卻也沒到這麼不講道理的地步。
還作風如此粗獷,比他坐姿還爺們。
“金金!”
“注意你的言行!”還沒等他開口,蕭後的指責就劈頭蓋臉的扔了過來。
楊金金長歎一聲,到底還是聽從了祖母的教誨,收好架勢,老老實實的端坐。
李治很滿意,他有了個驚喜的發現,原來,楊金金也有一怕,這就相當於是她的軟肋了。
李治把這個發現牢牢的攥著,等到需要的時候,就會隨手使用。
“金金,你也別緊張,不過就是賽詩,你說一句,我對一句,沒有什麼難的。”
他不開口還好,他一說話,楊金金就更生氣了。要不是沈安動手腳,她怎麼會坐在這裏,尷尬等待賽詩,早就應該跨在馬背上,狂奔突進了。
他還在這裏說風涼話,真是讓人惡心,嘔嘔嘔,太惡心了!
“晉王殿下,您可是如了願了,不過,我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不就是作詩嗎?”
“你以為,就你行,別人都不行?”
這是說的什麼話,越來越奇怪了,沈安坐到兩人中間,擺好了一個裁判的位置。
聽到他們的對話,又是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