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被他彈奏過的焦尾琴也成為了傳世名琴,被曆代達官貴人爭相收藏。
到了貞觀年代,有幸能夠擁有他的人,就是宋國公蕭瑀。蕭瑀得到此琴,說來,還是前隋時候的事情。
作為一位當世著名的風雅貴公子,這樣的好物,當然不會逃過蕭瑀的眼睛。
今天的二位打賭人士,之所以能夠如此慷慨的就把自己的寶貝送出手,皆是因為,什麼貝母的雲子,什麼焦尾琴,全都不是他們自己的收藏。
焦尾琴是蕭瑀的,雲子呢,是李世民賞賜給李治的。李治的棋藝不錯,卻也沒有到技術高覺,一心向棋的地步。
所以,就算這副棋子非常名貴,世所罕見,他送出手也一點不覺得心疼。
陳湘搖搖頭,對他們這些幼稚的做法,深感無奈。這時候,他想到了沈安,若是此人在場,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恐怕可以把這件事攪黃了。
李治那邊就不說了,這雲子李世民已經送給他了,就算是他轉送出去,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問題大的是蕭顯這邊,他的好阿翁可從來不知道,他已經將他的寶貝當做賭注,應承出去了。
這要是萬一有個閃失,蕭顯輸了,必須獻出焦尾琴,國公府就要大亂了。
要知道,蕭瑀是貨真價實的貴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他是很精通撫琴的。
焦尾琴更是他時常使用的一把琴,若是蕭顯當真把這東西交給李治,不出三天,必定會被蕭瑀發現。
到時候,這場麵簡直是不敢想。
雖說,蕭瑀一向溺愛蕭顯,畢竟是唯一一個帶在身邊教養的孫輩,蕭顯自然獲得了他更多的疼愛。
不過,溺愛不等於縱容,別看蕭瑀幾乎是事實都縱著蕭顯,可有些事情,陳湘知道,他老人家也不會讓步。
就比如偷拿他的愛物這件事,不必蕭顯賭注發誓,陳湘也能推斷,他一定不會把今天的賭局告訴蕭瑀。
看他那篤定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認為自己是必贏無疑的。也就是說,這所謂的贈送焦尾琴,根本就是蕭顯的幌子。
實際上,他從來也沒有打算真的把家裏的寶物送給李治。可他的如意算盤全都是建立在賭局一定能贏的基礎上。
若是輸了呢?
晉王可不是好哄弄的人,說了要琴就一定不會通融,到時候,蕭顯可就不好收場了。
陳湘愁的要命,坐在馬車上,好似是蔫了的茄子,一點精神都沒有了。
“表哥,多大點事,你又何必如此憂心。”
麻煩的製造者,蕭顯小郎君,現在絲毫沒有反省自己的意思,還在撩著車簾,東看西看。
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年歲太小,完全意識不到他惹得麻煩有多大,還是他天生樂觀,就算是有了困難也渾然不怕。
不管是哪一種,他現在這副無所事事的狀態也真是夠令人欽佩的了。
“顯兒,闖了這麼大的禍,你居然還敢這樣說。”
“真是輕鬆,我可提前警告你,若是國公質問起來,我可不會幫你。”陳湘滿臉憂愁,帶頭惹事的蕭顯卻很是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