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奴,你的身子骨什麼樣,自己心裏沒有數嗎,吃了沈安的四物湯,最近才剛剛好些,怎能飲酒?”
“再者,你不是說你已經嚐過這酒了嗎,你們本來就隻帶了這麼一壇,還不全都孝敬我?”
李世民興奮的,就連皇帝的威嚴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哪裏想到,沈安的手藝竟然這樣好,這酒簡直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雖然他還沒有喝到嘴裏,卻已經被它折服。
李世民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他四十年來,喝過的最好的酒!
雖然還並沒有喝到口。
越是稀罕還越是不想輕易的喝進去,不時看一眼,又咂咂嘴,真是越看越喜歡。
見沒了指望,李治也隻能癟癟嘴,無可奈何,一口氣歎的是又深又長,像是老爺爺似的。
其實,要論最憂愁的人,當屬沈安,李治什麼的,還根本就排不上號。
李世民越是喜歡這白酒,他這心裏就越是七上八下,李世民這樣喜歡,會不會以後他的差事就又要加一個了?
專職釀酒,別說是賺錢了,若是李世民真的不能割舍,說不定他就要三不五時的專門上供了。
真是嗚呼哀哉啊!
“沈公,父皇問你了,這酒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
“用了什麼原料,你怎麼不回答?”不得意的李治,槍頭一轉就又刺向了沈安。
李世民正欲滿飲,聽了這話,卻又放下了。
滿臉笑容的看著沈安,就等著他的回答了,沈安吞了口唾水,隻得照實說了。
少頃,沈安終於說完了,把這白酒從命名再到采用的原料,以及相關的工藝技術全都和盤托出。
幾乎是沒有一點隱瞞,他也不準備隱瞞。
一開始,他並不打算把釀製白酒的事業推廣出去,可以說,釀酒隻不過是清創手術的副產品。
可現在,既然李治把酒坊都為他開好了,這個酒若是不釀下去,似乎是無法收場了。
既是如此,還不如把實話都說了,讓李世民自己掂量著辦。看這個架勢,李治一定會把酒坊的事情也說了。
“那這酒,就是叫做白酒了?”
與沈安想象的不同,此時李世民的表情反而有些疑惑的樣子,這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朕看著,這名字取得有些不對,這酒無色,幾乎就是透明的,何來白色?”
“我看,那奶酒才能被稱作是白酒!”
李世民摩挲著酒盞的邊緣,忽然語出驚人,沈安萬沒想到,引起他懷疑的,竟是這酒的名字不對題。
這個老頭子,也真是很有意思了。
連忙賠了個笑,說道:“還請陛下賜名!”
既然我取的名字不好,那就請博學多才的皇帝陛下你來給取個名字吧。看看你到底能取出什麼有水平的名字來。
自從說了這個話,沈安就揣著手,好像看熱鬧的無聊人士一般。
李世民盯著這金盞裏的酒液,如此晶瑩,如此剔透,仿佛是美玉一般,透著柔和的光澤。
忽然之間,他心有所感。
“玉露!”
“對,就叫這個名字!”
“好名字啊,沈公。”沈安還呆在那裏,半天都沒有回過神,直到李治捅了捅他,他才發現,這竟然就是李世民禦賜的酒名。
這個……
名字確實是好,可問題是,李世民是不是也有點文不對題。所謂白酒,是現代蒸餾酒的一個大類,並不是專指哪一種酒,可是李世民取的名字就和劍南燒春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