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山道的事沒掀起什麼風浪,火還沒等燃起來就被撲滅了。
可以說他們之所以到現在才被撲滅,和圈養的豬沒什麼區別,夠肥了,就拉出來開宰了。
……
大耀曆九十九年,八月十六。
清晨,任八千拍拍身邊的烏將軍,這鳥這些年來沒騎過幾次,倒是一直好吃好喝養著,兩條大長腿都快看不著了。
那體型想跳起來都是在挑戰地心引力。
祈水頗為親熱的在女帝身前拱了拱,隨後掛上鑾駕,女帝端坐在鑾駕中,紅紗做簾。一案牘,一壺酒,依舊是獸皮堆在一起,讓她能夠側身斜躺著。
任八千看著這一幕,依稀可以看到自己當初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隻是沒了青鳶紅鸞。
二人年紀過了四十,早就嫁人了,現在在宮中做女官,倒是不能再做侍女的活計了。
女帝身後的兩個侍女不過二十歲,一個叫喜山,一個叫望鳴,比起青鳶紅鸞來明顯要小心翼翼許多。
“陛下,今天是好日子,表情稍微和煦一些,對,別看誰都像要砍了他似的,雖說帝王要有威嚴,但威嚴和砍人還是兩碼事。也別太放鬆,必要的莊嚴肅穆還是要保持的。”任八千搭著鑾駕的邊,在那絮絮叨叨,喜山望鳴掩著嘴偷笑。
女帝有些著惱,腦門都擰一起了:“你煩不煩?朕是皇帝,朕說了算!朕想要怎樣,便是怎樣,世人如何想與朕何幹?”
“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任八千認真道。
“哪來的禮儀,當年的人皇登位就是獸皮一裹,不信你拉他們出來對質。”女帝凶道。
任八千攤手,小看古人了吧,就人皇身上那套鎧甲,當時的冶煉水平也不差,自己來之前大耀的水平還比不上當年的古人呢。
不過對質是不可能對質的,人皇殘軀倒是有一個,可惜不能回答自己。
“少廢話!”女帝一甩袖子,任八千就飛烏將軍身上了。
“出發!”
前後各是五百飛騎,浩浩蕩蕩出了宮,文武百官還有一些受邀而來的如大夏王子、後廷王子、一些高手後輩已經在外麵等著了,在略微停頓之後,紛紛進入隊伍之中,讓隊伍更加的龐大。
從皇宮向南的一路上,道路邊上擠的密密麻麻的人。
古族、景族、出雲人都擠在一處,到處都是人頭聳動,想要見見女帝的風采。
畢竟女帝這些年極少露麵,遠不如當年在嵐城之時,城中百姓多見過女帝出行。
往日的帝都雖然繁華,卻遠沒有此時道路兩天全是人擠人的震撼感。還有兩邊高聲齊喊“人皇”的聲音,讓人幾乎聽不到別的。
要知道現在帝都近千萬人口,哪怕幾十個人中有一個人來,此時也彙聚了幾十萬人。
擁擠的人群和舉起來的各種各樣的畫像牌子擠到一起。
除此之外,大耀所有地方街頭巷尾的大屏幕上都在直播此次人皇大典。
所有人隻見一身紅金兩色禮服的女帝側躺在鑾駕上,不時飲上一杯酒水,或者摘吃兩顆水果,偶爾抬頭之時一雙淡漠清冷的眸子如同穿透一切,看進所有人心底一般。
所謂的莊重、嚴肅,除了一些老學究外根本沒什麼人在意。
所有人心底記住的便是那雙淡漠的眼睛,和斜躺在那,卻讓人想要頂禮膜拜的無雙風姿。
哪怕隻是斜躺在那裏,沒露威嚴,也讓人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