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探頭向後看去,馬車後是一群緊追不舍的馬群,地麵卷起一陣陣煙塵,但她還是依稀能看清馬上那些人,一個個穿著黑衣,蒙著麵,手中拿著明晃晃的長刀,眼中泛著森森殺意。
隻見蘇映雪習慣性的去摸腰間,但是腰間空無一物,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越了,哪裏會有槍支彈藥?
“你坐穩了,我去前麵趕馬車!”蘇映雪反應過來,跳出車廂,死死的拉著韁繩,可那馬匹已經受驚過度,根本不受控製,她手中的韁繩拉的越緊,馬匹跑的越快。
轉瞬間,蘇映雪的眸子暮然睜大,前方就是一眼望不到底的萬丈深淵,可那瘋了的馬匹還是不要命的向前衝去,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蘇映雪返回車廂,攔腰抱起夏漠辰,在馬車墜入懸崖的瞬間,她抱著他滾落在地,若不是及時用手死死的扣住地麵上一塊凸起的石頭,說不定兩人都會滾落下去。
而後麵那些緊追不舍的人,此時已經下馬,拿著寒光閃閃的長刀,像他們撲來,刀刀致命。
幸好蘇映雪反應靈敏,才堪堪躲過那幾刀,隻是她很快發現,那些人是衝著夏漠辰來的,似乎並沒有將她這個‘弱女子’放在眼中,而此時武功盡失的夏漠辰,隻能憑著靈活的身手和敏捷的招數,狼狽應對。
眼看著一刀就要刺入夏漠辰的胸膛,蘇映雪急忙上前,動作快準狠的扼住那人的手腕,反手一擰,隻聽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以及那人的慘叫聲。
夏漠辰一愣,顯然驚訝她竟然會武?
兩人狼狽應對,最終還是無法逃脫被打入懸崖的命運……
次日清晨,蘇映雪從昏迷中幽幽轉醒,抬眼望著四周的一切,天空有些灰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林間百鳥爭鳴,樹木蔥鬱,地麵荒草怪石,好一副原生態的美景。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猛然睜大眼睛,坐起身來望著自己的周圍,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她身後是條大河,不遠處的河邊則趴著一個紫色身影一動不動。
蘇映雪麵色一白,拖著自己疲憊的身軀走了過去,看著那人果然是已經昏迷過去的夏漠辰,幾番診斷之下,確定他是溺水昏迷,當下不假思索,對準他的口鼻幫他渡氣。
而此時的夏漠辰並未昏迷,其實他在落入懸崖的那一刻就自己閉氣,這樣的話即使落入水中也不會被淹死,隻會造成一時的假死狀態,但他的大腦還是清醒的。
昏迷中的夏漠辰即使沒有睜眼也知道她在對自己做什麼,不由得怒火中燒,等他醒來一定要殺了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
蘇映雪並不知道他此時的想法,而是表情認真專注的重複著吸氣呼氣的動作,突然,身下的男人猛然睜開眼睛,在她還來不及喜悅時,那人便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雙目嗜血,一副要剝皮去骨的模樣。
“賤人,你在做什麼?”夏漠辰聲音冰冷如霜,還不失優雅的伸手狠狠的擦著自己的嘴巴,仿佛這裏被她碰過就髒了一般。
蘇映雪看著他眼中的怒氣和殺意,她明澈的眸子閃過一絲黯淡甚至是死灰,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動力一般,眼神空洞就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娃娃一般,淚水悄然從臉龐滑落。
再抬眸,眼中水光點點,聲音顫抖又充滿希冀的問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嗎?你真的不知道溺水之人,隻要經過人工呼吸,就還有一線生機嗎?”
蘇映雪問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將他的每個神態,乃至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他的眼中有怒氣有不解甚至聽了自己的話後還有一絲自責,唯獨沒有對‘人工呼吸’一詞的震驚和了然!
果然……他不知道什麼是人工呼吸,這隻能說明他不是周雨桐,也許真的是自己太過天真,才會可笑的將一切希望寄托在自己荒唐的臆想中。
夏漠辰看著她淚濕衣襟,容色憔悴,雙目微微紅腫,眼中帶著濃濃的失望和死灰,心中竟劃過一絲別樣的情愫,他從沒見過她落淚,卻沒想到她傷心落淚的樣子,是這樣的惹人心疼!
是心疼嗎?不……不會的,自己怎麼可能去心疼她?真是可笑!
一直過了很長時間,兩人都久久無語,夏漠辰不解她為什麼突然傷心,他以為是自己剛剛那一巴掌打的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