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忙道:“妹妹何須多禮”,隻是口中說著何須多禮,身子卻動也未動,望著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屑。
蘇映雪唇角微勾,綻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柔聲道:“謝太子妃。”
太子妃輕輕掩唇咳了一聲,緩緩道:“近日聽聞妹妹醫術超群,卻不知為何從前……”
她略有遲疑,話沒有說完,微皺的眉頭展示了她的疑惑。
蘇映雪心中冷笑,麵上卻柔柔地笑著,恭謹地答道:“幼時,錦鯉身體虛弱,父王請來玄機子為錦鯉看病,並收為弟子,父王母妃逝去得早,師父待錦鯉便如同親女,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你的師父是玄機子?”太子妃果然很是意外。
她的師父當然不是玄機子……玄機子是誰她並不知曉,也從未見過,隻是從公主府裏的醫書中了解到他乃當世神醫,隻是已於幾年前去世,既然去世,便死無對證,她即是謊稱自己是他弟子,也無可厚非。
當即點了點頭,露出哀痛的神情:“師父去世後,錦鯉傷心欲絕,便隱下了這一身醫術。前些日子,錦鯉大病一場,忽然想通了,師父傳授這一身醫術,便是想讓錦鯉普世救人,怎可以一己私心而棄了師父本意。”
“好一個普世救人”,太子妃動了動身子,身旁侍女頃刻上前將她扶起,柔弱無骨地靠在床頭。
沒想到這老頭子的名字這麼好使,蘇映雪見太子妃目中已沒了先前的輕視與不屑,不由微微鬆了口氣,魚兒上鉤了。
果然,太子妃便開始向她娓娓道來自己身子的不適。
說了那麼一大通,卻是半句不提自己想要子嗣的話,蘇映雪心頭冷笑,麵上卻恭謹至極,她不明說,自己也裝傻充愣:“太子妃乃是氣血不足,從前頑症積滯,待錦鯉給您開個方子,保證藥到病除。”
太子妃麵上惱恨一閃而逝,隨即擠出一個溫婉的笑:“那就有勞妹妹了。”
蘇映雪正待寒暄,門外響起一陣爭吵之聲,太子妃眉頭一挑,現出不耐的神色,身旁侍女馬上疾步走了出去,還未走到門口,門卻砰地一聲開了。
下一刻走進來一個嫵麗的華服女子。
這女子皎若滿月的麵龐上帶著純美的笑容,霎是明媚動人。比起太子妃,這女子的容貌顯然更勝一籌。
太子妃眸底閃過一抹狠厲,唇邊卻勾出淡淡笑意,道:“麗妃妹妹這般急著見姐姐,可是有要事?”
麗妃眸光流轉,雙手若有若無地拂過自己的腹部,嬌笑道:“王爺不在,妾身不免有些寂寞,便來尋姐姐敘敘話。”
太子妃麵上厭惡更甚,卻被加深的笑意掩了去,看了身旁侍女一眼,斥道:“麗妃妹妹懷有王爺骨肉,還不快去好生伺候著。”
侍女應了一聲,忙去扶麗妃。
麗妃身旁的侍女卻閃身一擋,麗妃已掩唇笑道:“姐姐恁地關心,但妹妹可不敢勞駕姐姐的貼身侍女”,說話間已到了塌前,握住太子妃的手,目光漫不經意地掃過一旁的蘇映雪,麵上露出一絲訝色:“這姑娘看著好生眼熟”,目光一頓,喜道:“可是錦鯉公主映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