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自然不會去休息,快步去了夏漠辰房裏,見他不在房內,不由得心一沉。又去林泣淚房裏一看,也不在。
她提著劍跑到院子裏吼道:“廖非,你給我出來!”
耳房內的門吱地一聲開了,廖非笑嘻嘻地從裏麵鑽出來:“姑奶奶有何吩咐?”
蘇映雪長劍指著他,目中殺意凜然:“夏漠辰和林泣淚呢?”
廖非摸了摸鼻子,很無辜:“他們都討厭我,不帶我玩兒,我哪裏會曉得他們在哪裏?”
蘇映雪道:“我數三聲,廖非,你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原來你的底線是夏漠辰啊”,廖非委屈地哼了哼:“我生得風流倜儻美貌無雙,為何你對他這麼關懷,卻用劍指著我!”
“一”
“二”
“好啦好啦”,廖非大叫:“我告訴你還不成嗎!”說著往湖邊走去。
“就在那兒”,廖非一指涼亭:“我準備將他們扔湖裏喂鱖魚的,還沒來得及!”
蘇映雪額角一突一突地疼,咬牙道:“你就慶幸吧!”朝涼亭快步跑過去。
廖非也是氣苦不已,他哪裏會想到那蒙汗藥竟然對蘇映雪不管用!現在倒好,解藥沒撈著,還把人給徹底得罪了,不過轉瞬他就又看到希望,這女子對海洋花的執念,他看在眼裏,隻要死死守住那半片海洋花的藏地,他暫時還是安全的。
“廖非!我殺了你!”蘇映雪提著劍從涼亭裏朝他奔過來:“我殺了你!”
廖非也懵了,拔腿就跑:“我都已經將人還給你了,你還這麼趕盡殺絕啊!”
蘇映雪吼道:“涼亭裏根本沒有人!你把他們弄哪裏去了!”
廖非腳步一頓,扭過頭來,蘇映雪的表情沉痛而冷厲,眼底還有隱約的絕望,這種悲痛是做不得假的。
“人不在涼亭?”他微微眯起眸子,妍麗的臉龐滿是不信,快步跑向涼亭。一時間也傻了。
蘇映雪追過來揚劍朝他砍去,廖非閃身避開,沉聲道:“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相信?”蘇映雪冷笑:“你值得讓人相信嗎?!”
廖非道:“有時候還是值得的。”
蘇映雪望著陽光下平靜秀美的湖麵,心裏冰冷一片。這時忽然起了一陣風,卷來淡淡的薄荷清香。
蘇映雪猛地一震,目中閃過一絲欣喜。
廖非卻被她嚇了一跳。
蘇映雪順著那薄荷清香一路走過去,看到了一條小徑,雜草叢生,隻容一人通過。
這味道她不會認錯,這是她專門下在夏漠辰身上的,不同於尋常的香料。上次就是通過這香,她才找到被狼群圍攻的他。
順著這條小徑走下去,竟是通往菱山的。
菱山裏危機四伏,即便是白天也不可小覷。她心頭沉若千金,腳下步子卻更快了。
廖非緊緊跟在她身後,起初大氣也不敢出,見她尋了一路,麵上漸漸不複鎮定,便道:“你看這路上的腳印,一對較深,另一對較淺的明顯有拖跩的痕跡”,這話的含義明顯,一個人拖著另一個,走得定然不快。
她方才一直在草叢樹木見逡巡,心思混亂間竟漏過了路上這麼重要的線索,此時低頭一瞧,心頭窒息之感稍緩:“我們快些走,興許還有希望!”
腳印在一個斷崖盡頭停下了。
蘇映雪癱坐在地上,望著斷崖下萬丈深淵,一時間竟是什麼念頭也沒了。
廖非妍麗的臉龐上沒有了平素的嬉笑,也是陰沉一片,他可不是為夏漠辰惋惜,而是惱恨什麼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給神不知鬼不覺地運走了!
忽然,懸崖底下響起一聲細弱的聲音。蘇映雪腦子裏轟響了一瞬,猛地爬起來,向懸崖下大喊:“夏漠辰,你在哪裏?”
“這,這裏”
廖非凝神細聽,果然有輕微的聲音從下麵傳來。可他卻壓根沒聽出是夏漠辰的聲音。蘇映雪趴到崖邊,伸長脖子往下瞧,果然見夏漠辰正扣著一塊凸出的厲石,手上都是鮮血,身子晃悠悠地懸在半空中。
蘇映雪大聲道:“夏漠辰,你撐住,我想法子救你!”,她扭頭就去荊棘叢裏砍荊棘。那些荊棘的枝幹又長韌力又強,用來編繩子再好不過。她的手很快被荊棘刺破了,鮮血直流,然而她卻毫無所覺,心裏隻想著將這繩子快些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