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操琴將那劍鞘接過來,看向蘇映雪。夏漠辰上前將蘇映雪擋在身後,冷聲道:“這劍鞘怎會跑到這裏,也是奇了”,從陸操琴手裏拿回劍鞘,放在手中反反複複地把玩著,越發目光森寒:“這劍鞘雖普通,卻也是用順了手的,哪個小賊膽敢偷了去,讓我抓住必然讓他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四個字,他說的咬牙切齒。
離他較近的一些村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陸操琴的目光在夏漠辰與蘇映雪身上來來回回地掃射了幾遍,終於歎了口氣,轉身向村民道:“這位公子乃我們夏國最尊貴的嫡皇子——清王殿下,這位姑娘是聖手仁心的醫者,他們豈會殺我們敬供的蛇神?大家兀要無禮。”
他將夏漠辰的身份直言相告,蘇映雪雖意外,卻也可以理解,對付這種憤怒中的百姓,強權也許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然而,她很顯然是低估了這些村民對強權的敬畏。
“皇子又如何!殺了蛇神一樣要償命!”
“殺了他們為蛇神報仇!”
“殺了他們!”
“……”
蘇映雪看向夏漠辰,他麵上冷凝一片。忽然,夏漠辰走向水邊,蹲下身子細細端詳那蛇身上的傷痕。那些村民很快圍了上去,握緊手中武器,恨不得將夏漠辰生吃活剝,隻是忌於陸操琴在前麵擋著,不敢貿然行事。
“鄉親們,請大家給操琴些時日,操琴定然找出真凶給諸位個說法!”陸操琴長身而立,聲音朗朗,給人一種沉穩的信任感。
而這些村民顯然也是極為信任他,麵上雖憤怒猶在,很是不甘,卻還是三三兩兩地退了。
人走完後,陸操琴拍了拍夏漠辰的肩膀。
夏漠辰站起身來,卻沒有回身,他的目光飄向飛瀑下的深潭。蛇身上的傷口參差,根本不是純鈞所傷,更何況,這巨蛇體積龐大,早應該沉入水中,怎會突然漂到岸邊。是巧合,還是陷害?
“殿下,此事……”
“操琴公子不會以為這是我殺的吧?”蘇映雪指了指夏漠辰放在地上的劍鞘。她沒有發現巨蛇的端倪,隻以為是夏漠辰刺死的,但此刻卻打定主意,咬死不能承認。
陸操琴歎息道:“姑娘一介女流,如何能殺得了蛇神”,他這話說得憂愁不已,蘇映雪不覺生出些歉意,在心中暗道聲‘抱歉’。
這蛇龐大凶惡,想來定然是作惡多端,難怪那水潭裏一個魚兒都沒有,竟然還被奉為蛇神,真是讓人無語至極。蘇映雪走到夏漠辰身邊道:“回去吧。”
還沒走到蛇神廟,小路那端傳來一陣驚恐的大叫聲。
陸操琴神色一凜,飛快地往前衝去。隻見地上幾條黑色的蛇蜿蜒在地上,滑得飛快,那些村民手持刀、棍,卻隻是躲避而不知防備。
忽然一個村民大叫一聲,捂著腿倒在地上,一條蛇馬上飛身上去纏上他的脖子,其餘人驚恐地望著這一幕,卻似呆了。
那村民伸手去抓那蛇,可卻被纏得更緊,他的臉很快呈現出窒息的紫紅色。陸操琴正要上前,被隨後趕到的夏漠辰一拉,純鈞劍出,利刃挑開那蛇扔了出去。
蘇映雪氣極,大怒:“你們還不動手,準備葬身蛇腹嗎?!”她飛快地跑到那倒地的村民麵前,掏出銀針紮在幾處穴道上,黑色的血從傷口裏孜孜湧出。這村民的臉色瞬間就好了些。
陸操琴從其中一個猶自愣怔的村民手裏搶過一把刀,向那地上還在蜿蜒向人襲擊的黑蛇砍去。那村民被蛇血濺了一腳,大怒道:“你殺了蛇神的子孫!”
夏漠辰上去扇了一巴掌,那村民被扇得頭腦發懵,夏漠辰已轉身去殺蛇。這些蛇都有劇毒,還什麼蛇神的子孫,真真是愚不可及!
再次安靜下來,那些村民都麵無人色。夏漠辰冷笑道:“這些毒蛇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出來,你們還不快去找原因!”
被嚇傻了的村民回過神來,有些竟然嚎啕大哭起來:“咱們這裏自建村以來都未有出現過一條毒蛇!怎地你們來了就出現這麼些事!”
“蛇神死了,那些蛇兵是來複仇的!”
“都是他們,將他們燒死,以慰蛇神靈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