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漠辰緊緊攥了攥拳頭,今日那些人的目標是自己,陸操琴發現了跟過來相助,如今被傷成這樣,決不能讓他有事。正要背起他回去找蘇映雪,忽聽頭頂一聲:“快封住他的穴道!”
夏漠辰猛地抬頭,隻見繁密的枝葉間,露出一張白生生的小臉。
蘇映雪大叫道:“快封住他的穴道!愣著做什麼!”
然而,她話音未落,就見夏漠辰與林泣淚同時飛上來,一左一右地架著她落到地麵。
蘇映雪甩開兩人,跑到陸操琴跟前,在他嘴巴裏塞了一粒藥丸,回頭看向身後兩人:“你們誰來封住他的穴道!”
“我來!”
“我來!”
兩人異口同聲。
夏漠辰的目光陰嗖嗖地掃向了林泣淚,雪兒自己不可能爬上那麼高的樹,這個林泣淚,接近雪兒,定然是居心不良!他眯了眯眼睛,眉眼間陰鷙一片。
蘇映雪急道:“快點過來啊,他失血太多了,必須盡快封住穴道!”
林泣淚往後退了一步,作了個請的手勢。夏漠辰冷哼一聲,上前點下陸操琴的穴道。
回到客棧,直忙到東方微曦,陸操琴身上的傷口才算處理完畢。蘇映雪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再醒來,見夏漠辰正坐在不遠處的圓桌前飲茶。她坐起來,揉了揉額角,眼神還有些惺忪:“什麼時辰了?”
夏漠辰已換上了嶄新的白衫,聞言放下茶盞,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頓顯風華絕代:“你醒了?餓不餓?”
蘇映雪下了床,目光掃向窗外,霞光漫過天際,絢爛不可方物,沒成想已是傍晚了。她剛走到桌邊,夏漠辰遞給她一杯茶。
她也不客氣,接過來一飲而盡。
“你剛起床,空腹莫要喝太多”,夏漠辰的聲音與這杯中茶湯一般,帶著沁人心脾的溫潤。
蘇映雪搖了搖頭,卻也沒再喝,坐在桌邊定了定神,便要去看陸操琴。
夏漠辰道:“我方才去看過他,他還睡著,我們暫且不要去打擾了,等晚間再去瞧他罷。”
蘇映雪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終於還是親自去把了回脈才作罷。
夏漠辰叫了一桌酒菜,與蘇映雪、林泣淚三人一同在大堂裏吃飯。
這家客棧坐落在通往朝開城的官道旁邊,來來往往住店用飯的人很多,這個時辰又是用晚膳的點兒,往常都是一副熱鬧的喧囂場景。可是,今日,卻靜得出奇。
這時,老板娘親自端了一盤菜過來,一雙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向夏漠辰嬌聲道:“公子,這是‘綠籬兔腿’,是咱們這家店的鎮店之菜,您嚐嚐看。”
夏漠辰眸光流轉,薄唇輕啟:“你弄錯了,我沒點過這道菜”,雪兒剛睡醒,這麼大葷的菜式,他一個都沒點。
老板娘臉色一絲未變,有意無意地往夏漠辰身邊靠了靠,語氣嬌軟得仿佛沒了筋骨:“這是免費贈送公子的。”
贈送的啊,夏漠辰漫不經心地點點頭:“那就放下吧,多謝。”
這句“多謝”讓老板娘十分受用,歡喜不已地走了。
蘇映雪正要喝粥,誰知裏麵走出來一個明媚的少女,著芽綠綿衫,雙環髻,嫋嫋娜娜地走了過來,手中捧著一壺酒。
夏漠辰挑眉看了看,這慵懶的目光,風流繾綣,那少女覺得渾身都酥了半邊,細聲細氣地道:“公子,這是贈送的杏花佳釀,您嚐嚐。”
又是贈送的,這店還挺好客的,夏漠辰一門心思都在蘇映雪身上,也未覺不妥,揮了揮手:“放下吧,多謝。”
那少女紅著臉,含羞帶怯地走了。
蘇映雪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啪地拍下筷子,拿了一個饅頭站起來就要上樓,手被夏漠辰猛地拉住。
“怎麼了?”夏漠辰也站起來,語氣雖淡,卻滿含著關懷。
蘇映雪眉頭挑起,怎麼了?!這人生得這麼個招搖模樣,偏還不自覺,沒看到周圍那些驚豔圍觀的目光嗎!林泣淚還曉得戴個鬥笠呢!
夏漠辰見她滿麵怒容,一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她要上去吃就上去吃吧,隻是,一個饅頭怎麼行,於是向櫃台後正對著他流口水的老板娘道:“再來一桌,送到樓上去。”
老板娘忙樂顛顛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