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非看了一眼林泣淚,自從知道了蘇映雪就是應書兒,他是越發地看著林泣淚礙眼,此刻見他又惹得蘇映雪不快,語氣便十分不善:“婆婆媽媽什麼!有我在,你定然能順利逃脫!別忘了是誰將你從夏漠辰的清王府密牢中救出來的!”
蘇映雪神色鎮定,低聲道:“廖非,我還需要些藥材”,為了避免人懷疑,白日裏她沒有列出太多。
廖非笑道:“我當是什麼事,這有何難,你寫出來給我便是!”神色微微頓了頓:“今晚不走嗎?”
蘇映雪望著他歎了口氣,這人藝高人膽大,似乎根本意識不到,他們如今是身在狼窩虎穴,根本不是說走就能走的,雖然已經配了些毒粉迷藥,可那不過是危急時刻防身的。她還需要製作兩張人皮麵具。
天一亮,廖非就出門了。
還沒出康王府,他就察覺到有人跟蹤他,嘴角滑過一抹嘲諷的笑意,不知死活,竟然敢跟蹤自己!
他縱起輕功,將那人引到荒郊暴打一頓,問那人奉誰的命來跟蹤他,結果那人咬牙自盡。買好了蘇映雪要的藥材,天色還早。路過街市時,他進首飾鋪子給蘇映雪買了一隻紫玉的簪子。那簪子通體盈著淡淡紫光,十分精巧別致,他付了錢,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中,運起輕功,很快回了康王府。
蘇映雪拿到藥材開始忙碌地製作人皮麵具,廖非關上密室的開關,端端正正地在屋內坐了好一會兒。
晚飯的時候,夏默宣差人來喚他前去用膳。
這不是夏默宣第一次這樣,廖非雖然心中已有了警惕,但也不十分確定,那個跟蹤他的人就是夏默宣所派。
他寫了張紙條,飛快地打開了密室的一點縫隙,將紙條扔了進去。換了衣衫,去夏默宣居住的院落。
誰知那院子酒氣衝天,夏默宣已醉得不省人事。抓來侍衛一問,才知他從昨晚一直喝酒,喝了整整一天,喝完了睡,睡醒了接著喝,幾乎沒有清醒的片刻。
廖非暗中鬆了口氣,若是他一直這麼醉酒的話,根本就沒可能下達命令讓人跟蹤他。不由笑自己多心了。
吩咐人好好照顧夏默宣,廖非揮退了侍衛婢女,雙膝跪下,給夏默宣無聲地磕了個頭,起身走了。
夜幕再次降臨,因為前日的暴雨,空氣中還有絲絲潮濕的泥土清香。青蛙的叫聲穿透夜幕,遠遠近近的回蕩。
蘇映雪製好了人皮麵具,給林泣淚戴上,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少年模樣。她的那個也是個普通的少年模樣。
換好了衣服。
廖非打量著他們二人,笑道:“足以以假亂真。”
蘇映雪取下自己的人皮麵具,廖非忽然伸手過來。蘇映雪笑著拍他的手:“別鬧。”
廖非奇道:“書兒,你現在的模樣,是帶著人皮麵具嗎?”
蘇映雪神色一頓,忽然有些內疚,拿著他的手在自己臉側摸了摸,道:“這是我本來的麵容”,應書兒那個樣子,才是麵具。
廖非笑眯眯地道:“不管你是什麼樣子,反正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