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他們回到長熙城,趙越提前接到了夏漠辰傳給他的消息,已等在城門口,見到蘇映雪險些落下淚來。
蘇映雪在城門口與夏漠辰分開而行,她和趙越一道往驛站行去。
路上,趙越猶豫了許久,還是出口問出心中的疑惑。
看來夏漠辰並沒有告訴他具體情況,他甚至連自己是被夏默宣擄走的都不知道。
蘇映雪沉思片刻,含糊地將這個問題搪塞過去,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將趙越這些曲桑將領牽扯進去。
她與夏默宣的恩怨,這輩子也完不了,但再深刻的仇恨,那也是她與夏默宣的,與趙越等人無關。
趙越哪裏看不出她的隱瞞,但他對蘇映雪深信不疑,此番見她不願意說,便也沒有接著問下去。
到了驛站,馬脖子突然被什麼刺入,長嘶一聲,瘋狂地往外逃去,馬夫被摔了出去,蘇映雪在車廂內撞得頭暈眼花,掀開車簾,緊緊扒住車楞,準備伺機跳下馬車。
趙越大吼一聲,縱起輕功,飛到馬背上,製住馬兒。
馬速慢了下來,蘇映雪跳下馬車。
身後響起幾聲巴掌聲。
蘇映雪扭頭,夏默宣拍著手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公主別來無恙。”
趙越從馬背上飛身而下,擋在蘇映雪身前。
蘇映雪輕輕將趙越推開,盯著夏默宣,冰冷的麵容,慢慢地溢出一絲極淺極淺的笑:“我無恙,是你噩夢的開始。”
“哦?”夏默宣麵上雖然笑著,但眼底是毫不掩飾的陰厲與殺意:“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我倒要看看我的噩夢是怎麼開始的。”
夏默宣朝著她一步一步走近,蘇映雪袖中的手緊緊地攥住了,指甲陷進掌心,生疼生疼,如果眸光可以化作刀劍,那麼夏默宣此刻已經是萬箭穿心。
她一動不動,等著他走到她麵前。
趙越再次上前,擋在蘇映雪麵前,警惕而戒備地盯著夏默宣。
蘇映雪向趙越道:“趙將軍,我與康王殿下有幾句話要說。”
趙越欲言又止,但蘇映雪的目光銳利而冷靜,他隻得退到一旁。
蘇映雪往前一步,夏默宣已經近在咫尺。
她的臉龐冰冷,五官因為那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呈現出某種奇異的妖豔。夏默宣微恍了恍神,他咬了咬牙,可眼底還是露出了熱切的欲望,也許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蘇映雪在他眼中無疑是一株含著毒藥的罌粟花。
他伸出了手,挑起蘇映雪的下巴。蘇映雪冷眼瞧著他,仿佛他的輕薄不是對她。
趙越卻已經忍無可忍,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蘇映雪忽而嫣然一笑,那種令夏默宣恍神的妖冶濃鬱起來,他簡直要立刻撲過去,將她狠狠地壓在身下。
“夏默宣,你可以嗎?”蘇映雪的眼睛完成清美的月牙,細長的形狀,優雅而嫵媚,像一隻魅惑的狐狸。
夏默宣所有的欲望在一瞬間偃旗息鼓,他的神情陡然變得猙獰可怕,那隻挑著蘇映雪下巴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手指飛快地收緊,蘇映雪的臉色漲得通紅。
趙越大吼一聲,攻向夏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