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醫道:“胡大人,康王殿下要殺了下官!”
胡太醫轉身盯著他:“康王殿下發現了什麼?”
“這倒是沒有”,孫太醫搖頭,隻不過這與發現不發現沒有關係,隻要齊貴妃病情有變,他定然難逃一死!
胡太醫暗暗鬆了口氣:“沒有還怕什麼。”
孫太醫一臉菜色,真是後悔當初答應了胡太醫,此事若是敗露,他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夏默宣砍的:“大人,您是不知道康王殿下……”
“什麼都不用怕!”胡太醫打斷他的話,肥胖的臉上露出一絲狠辣的笑:“自有人來背這個黑鍋!”
“背黑鍋?”孫太醫隻覺有些荒誕,齊貴妃眼見著不行了,誰會來背這個黑鍋!
忽然,門外響起一道聲響。
兩人雙雙變色。
胡太醫狠狠瞪了一眼孫太醫,孫太醫忙起身,用袍袖快速地擦幹了臉上的淚痕。
“誰?!”胡太醫厲喝一聲。
隻聽“喵嗚”一聲貓叫,外麵歸於平靜。
胡太醫飛快地打開門,一隻花貓鑽進了花叢中,不見了。
一場虛驚,胡太醫這才抬手拭了拭額上的薄汗,向孫太醫低聲道:“還不快點離開,無事不要來見我!”
“是,是”,孫太醫自然也看出了胡太醫的不耐,忙不迭地走了。
胡太醫將房門再次關上。
陸操琴從樹蔭後走出來,望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不覺露出一絲玩味的笑,看來,這齊貴妃的病,來得著實蹊蹺。
回到自己的藥園,李泉正在給藥苗澆水,看見他忙放下水桶,一溜小跑著到他跟前:“師父,陛下方才派人來傳信,讓您速去齊貴妃宮中。”
陸操琴眼皮一跳,心中泛起一絲冷笑,看來胡太醫口中所說的那個背黑鍋的人,是他了。
他來到齊貴妃宮中時,文帝也在。
齊貴妃臉色蒼白,氣力虛弱,文帝正在輕聲說著什麼。
“快來看看母妃”,夏默宣拽著陸操琴,幾乎是半托著將他拖到齊貴妃的床榻前。
陸操琴如今是文帝的禦用太醫,沒有他的批準,任何人都不能用他。夏默宣雖然對陸操琴厭惡至極,但也曉得他的醫術是這宮中最為高超的,也許隻有他才能救自己的母妃。
文帝向正要對他行禮的陸操琴道:“免禮,快些診治罷。”
陸操琴也不再耽擱,當即開始診脈。
一探之下不由有些吃驚,齊貴妃的脈象根本沒有絲毫中毒的症狀,但她又不似尋常的熱症。
陸操琴心思飛快地轉著,想著應對的措施。
良久,陸操琴起身,向文帝拜倒:“陛下恕罪,貴妃娘娘的熱症,微臣不擅長,還請陛下另請對此精通的胡太醫來診治較好”,胡太醫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不是想退給自己嗎,偏不讓他如意,恐怕他根本不會想到自己壓根不在乎直接承認自己的不足。
“胡太醫?”夏默宣將信將疑,心裏十分憤怒,卻礙著文帝的麵子不敢表現分毫,這廝不會是不想給母後看病罷?
“回殿下的話,正是”陸操琴道。
文帝歎了口氣:“罷了,著人去請胡太醫。”
陸操琴從齊貴妃宮中出來,直奔清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