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咬牙切齒地一笑:“這個珍饈倒是好命,齊貴妃那個賤人竟然沒將她殺掉!想救那個孽種?做夢去罷!”
紅葉從前隻當皇後隻是因為夏漠辰自小離家,不是在皇後跟前長大的,所以皇後才那般不喜歡他,可是近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總算明白過來,皇後不是不喜歡夏漠辰,而是深深地憎恨。
如今宮中各處私下裏都傳遍了,清王殿下若是還在天牢中沒有定罪,便還有希望昭雪,但他被放到冷宮圈禁,便是陛下在隱晦地表示厭棄,眼下不過寬容給了一條性命殘喘罷,不知為何皇後竟恨他至斯。
“齊賤人那裏如何了?”
皇後突然發問,紅葉忙斂了心神:“回皇後娘娘的話,貴妃娘娘那裏得了信兒,進膳胃口好了許多。”
皇後一愣,嘴角隨即浮出一絲陰毒嘲諷的笑:“蠢貨!想來是陛下將消息隱瞞了,若是她知道陛下將辰兒放了,不知會作何感想”,頓了一下,嗤笑道:“把清王被圈禁在淑妃冷宮中的消息遞到齊貴妃的宮中去!”
紅葉恭謹道:“是。”
這時,外麵進來一個宮女,稟道:“娘娘,珍饈公主在外求見。”
紅葉探尋地看向皇後:“娘娘可願見她?”
皇後撫了撫鬢發,懶洋洋一笑:“見,為何不見!宣!”
揮了揮手,皇後讓人將眼前一片狼藉收拾妥帖。
蘇映雪來椒房殿的目的是來探望夏漠辭,但皇後已對她起了殺機,自然不會讓她如願見到夏漠辭。
借口倒也妥帖,身子不適。
蘇映雪心中冷笑,若是漠辭身體真的有恙,皇後怎會如此氣定神閑,應該寸步不離地守在床前才是罷。
從椒房殿無功而返,蘇映雪再次去了禦書房,文帝已經下朝,但守門的太監聲稱文帝傳下口諭,任何人不得打擾聖休。
文帝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蘇映雪一時也弄不明白,但不管怎麼說,冷宮總好過天牢。
蘇映雪正打算離開,這時陸操琴提著藥箱從裏麵出來。
蘇映雪隨他去藥園,行到僻靜處,向他問起文帝今日的情緒。
陸操琴搖頭,文帝喜怒不形於色,他的喜怒又怎會輕易讓他一個太醫探知到。
蘇映雪心情有些沉重,腳步慢了下來。
陸操琴停住腳步,扭頭勸她打起精神,夏漠辰居於冷宮,與外界很難有聯係。而這宮中想讓他去死的人,太多了。
首當其衝就是齊貴妃與皇後娘娘。
文帝的態度模糊,讓人難以捉摸。
他的分析不無道理,蘇映雪定了定神,調整好情緒,與陸操琴分別,往淑妃冷宮去了,她想試試運氣,當然也毫無例外地被拒之門外。
幾日前還荒涼頹敗的冷宮,如今因為門前森嚴的守備,顯出幾許不合時宜的莊重。
進不去,蘇映雪隻得回到驛站從長計議。
她的心情極不平靜,擔心夏漠辰的安危是一方麵,另一反麵還是鳳丹。
她在那個密室中一無所獲,如今夏漠辰被關押在那裏,也許會有不同的收獲也不一定,這個想法支撐著她,也讓她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一定要進入冷宮,見到夏漠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