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裏麵,守著文帝呢!”肖漣漪輕聲說道。

“嗯!”夏漠淩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肖漣漪有些惴惴不安的表情,“怎麼?我還會把他給吃了不成?”

肖漣漪心下一顫,然後立刻搖了搖頭:“怎麼會?隻是父王過世,我哭得有些恍惚了!”

夏漠淩看著肖漣漪,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就大步往後麵走去。

自從文帝過世之後,原本那個低調,幾乎可以被人忽略的夏漠淩突然就出現在了宮中,聲如洪鍾,暗自勾搭了許多的官員,居然興起了一股勢力可以和夏漠辰抵抗。

夏漠辰是文帝欽點的太子人選,所以現在文帝駕崩,自然他也是順理成章成為新一任的夏王,但是夏漠淩卻不依不饒,所以即便夏漠辰有這道聖旨,卻也不能順利登基!可見夏漠淩這些年在夏國的勢力已經擴大了多少。

而當時文帝將他遣送出去的目的,怕也是因為看穿了他的狼子野心而已,而害怕他會威脅夏漠辰的位置,卻是沒有想到,送他出去之後,他倒是再外麵又勾結了一群勢力,成為朝野上下的最大權勢的人。

“漠辰!”

“平王!”夏漠辰回頭看著夏漠淩,然後冷淡地叫了一聲,卻是半分兄弟之間的情誼都似乎不見了。

“還陪著他呢?”夏漠淩冷眼看著棺木中的那個人,冷笑一聲說道。

“他是我們的父王,哪有不陪著的道理?”夏漠辰看著夏漠淩一點情分都沒有的眼神,微微蹙眉。

“他是你的父王,可不是我的!”夏漠淩冷笑一聲說道,卻不等夏漠辰開口,繼續說了下去,“今日我來尋你,是有一個事情!”

“說吧!”

“我希望你可以讓位!”夏漠淩看著夏漠辰,一點點遮遮掩掩都沒有,徑直開口。

“讓位?父王的屍骨未寒,你就著急說這個,似乎有些太過分了吧?”

“哼……過分?誰沒有過分的時候!”夏漠淩冷哼一聲說道。

夏漠辰看著夏漠淩,三年前,當第一次從雪兒的口中獲知夏漠淩的狼子野心的時候,自己也曾今產生懷疑,一來夏漠淩常年在外,很少涉及宮鬥,另外他似乎也是一個恬淡的性子,所以他總是半信半疑。

即便是文帝提醒自己的時候,他也並沒有全信,但是此時此刻,看著夏漠淩蒼狂自大的樣子,他總算是知道這個家夥等這一天,怕是已經等久了!隻是沒有想到,卻是在這個當口。

“平王……二哥,既然已經到了這裏,有些疑問,我一直不得曉,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真相!”

“真相?”夏漠淩哈哈大笑道,完全沒有了以前淡然的模樣,眼中濃濃的權力欲望讓人心生寒意。

“你想知道什麼真相?還是需要我從你出身時候說起?”看著夏漠辰的表情,夏漠淩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走到了文帝的棺木邊上,一隻手突然狠狠砸了一下棺木,雖然不至於弄碎,卻是聽到尚好的整塊紫金木似乎有了裂痕的聲音。

“一切都是因為你!”夏漠淩對著棺木中的文帝說道,眼中的恨意此時此刻才是那麼顯而易見!第一次他可以舒舒服服,暢暢快快表達自己對文帝的恨意!

當年夏漠淩的母親是皇後的婢女,長相雖然不算出眾,但是畢竟是皇後身邊的人,多少還算是有些文采。所以文帝才會看到了她。而當時夏漠淩的母親一心隻有文帝,但是文帝卻是心中隻有淑妃!

在一次酒後,文帝無意和夏漠淩的母親有了床笫之歡,便有了夏漠淩。文帝心中內疚,便是隨意封了後宮的妃子給夏漠淩,卻再也不願意見他的母親。

原本若是如此,有母親相伴,夏漠淩倒也可以平安活下去,或許並非會有如今的那點恨意,隻是皇後卻知道了他母親的事情,然後居然用毒藥將她給藥死了。死便死了,還告訴周圍的人,她是得了傳染疾病,所以不可按照正常的安葬方式,這才有了那日夏漠辰和蘇映雪看到的那個小墳包,若非是那日親眼所見,真的很難以想象一個堂堂的平王的母親居然隻能蝸居在那個小墳包中,連個厚重的葬禮都沒有!也難怪夏漠淩的內心憤恨!

文帝心中內疚,雖然不能將他的母親扶正,但是至少給了他一個平王的名銜,讓自己的內心也是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