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齊王妃的孩子,原本就是老大,所以皇位順眼,夏漠宣終究是皇帝,所以齊王妃也犯不著冒險去挑釁父王的底線!那麼當這些人的嫌疑排除了之後,真凶自然是呼之欲出了!”

“更何況後來,珍饈公主的出現,還有各種事情的發生,也太巧合了。父王原本就是多疑之人,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細枝末節?隻是父王一直心中有疑問,你當年年幼,也隻不過是六七歲而已,怎麼會有這樣的殘忍心境,居然殺人可以如此隨意?父王一直以為你怕是被人利用了,所以讓我靜觀其變,找到那個背後的指使人。三年了,整整三年了,父王死之前始終還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說父王對你沒有父子之情,難道這個不是嗎?”

“三年來,一來父王堅信背後有黑手,二來也知道你在外麵的勢力頗大,所以真的要動起來,怕是百姓遭殃,所以他一直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貶走了習家的人,無非就是想讓你放鬆警惕,也是為了今日招兵買馬!”說完之後,夏漠辰看著夏漠淩。

“父王曾近對我說過,眾兒子中,未有你最像他,甚至比他更像一個君主,不會因為女色沉淪,也不會因為小事情幹擾自己的心智,若是你有諾大的胸懷,其實父王有意將帝位傳授給你!隻是你自己卻是太急功近利,倒是讓父王對你產生了罅隙。”

“你撒謊!他根本就不喜歡我,連看我一眼都是多餘的!怎麼可能把位置給我?”夏漠淩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著麵前的夏漠辰,撕心裂肺。

“信不信隨你,答案在你的心中!隻是你早就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所以才會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父王的確最愛我,也是愛屋及烏,但是皇位不是給那個愛屋及烏的人,而是要給適合的人,父王從來都清楚這一點!”

“不過現在也晚了!”夏漠辰歎了一口氣,“你犯下了那麼多的殺人案子,這裏所有的人都是見證,你已經無從逃脫了!還有你外麵接應的隊伍,早就在你進門之前,我就已經派人拿下了,還有你城外聚集的大軍,也已經被廖將軍給打散了!二哥,你已經無路可去了!”

夏漠淩看著夏漠辰,然後猛然仰天大笑了幾聲,卻是滿滿的不甘:“想不到我這三十年來,處心積慮地想要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卻最終隻是一個笑話,我想要逃離他的手心,卻始終再他的手心打轉!還真是可笑之極,荒謬至極!”

夏漠淩看著夏漠辰,突然收起了笑容,眼神也是慢慢恢複了以前的平靜:“三弟,我恨你的母親,卻不曾恨你,所有希望你親手將我給殺了,也好讓我泉下沒有後悔。”

“二哥,我並沒有想要你死……”

“笑話!我已經是個身負重罪之人,早就該死,苟活了三年,不……三十年,也已經是夠了,這樣的日子,我也不想過了,什麼江山,什麼一切恩怨,就讓我的死一筆勾銷吧!”

“不要!”突然一個聲音從一邊響起,然後一個女子從外麵跑進來,緊緊抓住了夏漠淩的手臂,“平王……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你來做什麼?”夏漠淩看著身邊的珍饈,皺起了眉頭。

“我是來陪你的!”珍饈眼眶紅腫,看著夏漠淩說道,“三年了,就讓我陪你走完最後的一段路吧!”

“你胡鬧什麼?女人在這裏礙手礙腳幹什麼?”夏漠淩一把推開了珍饈。

“平王……”

“我老實同你說吧,和你在一起那麼久,我一直灌你喝下的是斷子湯,我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隻是一個利用的棋子而已。你現在還想要和我同生共死嗎?”夏漠淩看著珍饈問道。

珍饈的臉色微微一變,但是突然慘淡地笑了起來:“你當我不知嗎?但是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心,有沒有孩子,又有什麼關係?”

“你……”夏漠淩倒是沒有想到珍饈會這麼說,神色有些凝重,聲音也是柔了下來,“你還真傻,我死後,找個合適人家就嫁了吧!三年了,你值得一個好人家!你是珍饈公主,曲桑會替你做主的!”

說完之後,夏漠淩突然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撩起了一邊的一把寶劍,然後直愣愣從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頓時鮮血四濺,夏漠淩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重重摔倒在了地上,眼睛卻依然瞪得老圓,似乎還有許多不明白的一切。

“平王!你不要丟下我!”珍饈看著夏漠淩的屍體,頓時從驚愕中清醒過來,然後也是上前,然後用自己的脖子在剩餘的刀刃上轉了轉,頓時也是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