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後,一輛出租車在醫院大門外停下,車上的青年人先是透過車窗玻璃,往外張望了片刻,隨後才拉下車窗,衝著坐在不遠處花壇邊東張西望的薑春暉招了招手。
薑春暉當即小跑上去。
"小兄弟。我們……"
"閉嘴,上車。"
青年人皺眉,喝斥一聲。
他是打出租過來的,邊上還有外人,也就是司機,這薑春暉還以為這是自己家?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狂什麼。態度好點。"
在薑春暉心裏,對這類社會混子其實是既鄙夷又懼怕。
鄙夷是因為他覺得這種人上不得台麵,就好像躲在陰暗角落的老鼠。見不得光。
懼怕則是因為怕對方揍他。
不過像眼前這青年人,給人當馬仔的混子,他根本不放在眼裏,所以見青年人對自己不客氣,他立即就板起臉訓了回去。
當然他也意識到自己不該亂說話,訓完也沒敢再說什麼,直接鑽進了車裏。
青年人心中嗤笑,也不跟薑春暉計較,示意司機開車,充滿防備的眼神不時打量著四周。
他在賭場負責望風,屬於比較機靈的那一種。
大約十幾分鍾後,青年人帶著薑春暉下車,上了另外一輛出租,又繞了一小圈,最後才上了一輛帕薩特。
此時。郊區某僻靜街道,路邊停著一輛不起眼的三菱越野車。
"不現在殺進去?"
坐在越野車副駕駛的刀疤轉頭看向坐在後座的楊瑞。
"再等等。"楊瑞看了眼手機說道。
林飛已經發來消息,光頭的人把薑春暉從醫院接走了,他在賭薑春暉會過來這裏。
這想法挺荒唐,畢竟按道理來說,此刻薑春暉應該是驚弓之鳥,但他心裏就是有這種感覺,他覺得薑春暉會繼續作死。
等了大約十分鍾左右,他皺了皺眉說道:"我想再等會,小珠的安全能保證嗎?"
"放心吧老板,那光頭我打聽清楚了,我們老城區的一個老混子,行事謹小慎微,他以為現在警方正在全程搜索他們,這時候他不敢動小珠的。"刀疤篤定道。
別說是光頭。換作他,在這個當口同樣不會動小珠。
因為小珠受到的侵害嚴重與否,將直接影響光頭的量刑。
當然,光頭不知道的是,楊瑞已經讓湯誌明那邊停止警方的搜查行動。
"嗯。"楊瑞微微額首,琢磨了會,給薑可人打去電話。
"找到小珠了嗎?"
電話才接通,便傳來薑可人焦急的聲音,她就是這麼善良。
別說一個天天伺候自己生活起居的保姆,就算是半生不熟的朋友出事了,她也會擔心。
"找到了。"
"她怎麼樣?你們在哪,我們現在過去!"
"我有個想法。"
"你說。"
"這件事和爸有關。上次是女大學生張桐,這次是保姆小珠,這隻是我們知道的。還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
楊瑞這話說完,電話裏便是久久無音,顯然電話那邊的薑可人沉默了。
過了許久,薑可人默然說道:"警方知道了嗎?"
"暫時不知道,我可以讓他們永遠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爸做了很多錯事,可要我眼睜睜看著他被抓進去。我真的做不出來,我對不起小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