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謝謝你。”林宜簌僵著聲音。
她剛剛那副憔悴的樣子妥妥的被和鏡看見了,否則和鏡也不會湊上來打趣自己,雖然隔著門看不見和鏡的表情, 但這根本不需要動多少腦子就能想到和鏡此刻是怎樣的神情。
林宜簌揚了下唇, 開始給自己的眼睛做按摩, 幸好消腫不是很難, 她揉了一會兒就恢複了個七七八八。
和鏡人沒在, 去小區門口買早餐了,走的時候跟她說了的。
而她剛到客廳, 和鏡也剛好買完早餐回來。
和鏡把早餐都放在飯桌上:“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忘問了,所以都買了點。”
包子餃子饅頭畫卷發糕燒麥豆漿油條茶葉蛋……
林宜簌看著和鏡擺出來一道又一道的菜品,陷入了疑惑:“但我的胃口有那麼大嗎?”
“我覺得不多吧。”和鏡眨眨眼, “還有我呢。”
林宜簌在椅子上坐下來,接過她手裏的活:“你快去洗漱。”
“好。”
幾分鍾後,和鏡也出現在了餐桌上,林宜簌在她歸位之前沒有動過一口, 在看著手機回複著消息。
和鏡隨口一問:“今天忙嗎?”
她不知道林宜簌是什麼工作, 但她知道林宜簌既然要去京城開交流會的話,那麼是有本職工作的。
“還好。”
“不是周末。”
林宜簌放下手機,夾了一塊發糕。
和鏡點點頭, 看著盒子裏的茶葉蛋:“你要吃茶葉蛋嗎?”
林宜簌的眼皮一掀,笑意盈盈:“你給我剝我就吃。”
還沒給人剝過茶葉蛋的和鏡:“……”
她輕歎一聲,進廚房拿了一次性手套出來戴上, 開始兢兢業業地為林宜簌服務。
怎麼說林宜簌也算是客人了。
剝蛋不需要耗費什麼精力,和鏡就把剝好的茶葉蛋放在了林宜簌的盒子裏,關心叮囑著:“別吃噎著了。”
“不會。”
“謝謝。”
“你好客氣。”和鏡又給自己剝著。
過了會兒, 林宜簌似是無意地開口:“對了,小鏡。”她看向和鏡,猶疑的模樣,“我昨晚應該沒失態吧?”
和鏡沉吟著,沒有立馬回答:“怎樣才算失態?”
“我不知道。”林宜簌漆黑的瞳仁裏閃爍著點點光芒,“我很少有醉成這樣的時候。”
和鏡清了清嗓子,一臉的深沉:“我覺得你有吧。”
“比如?”
“你抱了我。”和鏡吸著豆漿,眼裏含笑。
她跟林宜簌是在停車場時抱了下,不過是意外的情況。
林宜簌咬著糕點的動作頓了頓:“我好像有點印象。”
她看向和鏡的眼睛:“不是你抱我嗎?”
和鏡:“……”
她挑了挑眉:“你記得你還問我?”
輪到林宜簌露出狡黠的笑容:“衝突嗎?我記得就不能問你了?哪兒有這個道理。”
和鏡輕哼一聲,還沒等她說什麼,林宜簌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她也就此安靜地吃著早餐。
林宜簌當著和鏡的麵接起了電話。
“什麼事?”
“好,我知道了。”
“我馬上來。”
這些回答都往和鏡的耳朵裏鑽,她低頭玩著手機也聽了個一清二楚,於是在林宜簌掛斷電話後,她抬起頭來,擔心地問:“出事了?”
“嗯,有人來店裏鬧事。”
和鏡也知道鬧事的嚴重性,立馬擺了下手:“那你快去處理吧。”
“行。”
林宜簌也沒怎麼猶豫就起了身。
和鏡也跟著站起來:“我送你到停車場,你把初初姐姐的車開過去。”
林宜簌搖頭:“我自己會去,你好好吃飯。”
和鏡沒堅持,“嗯”了一聲:“那你注意安全。”
可能就一分鍾左右,客廳就安靜下來,林宜簌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除了對麵的食盒以外,就沒什麼她來過的痕跡。
和鏡吃飯的動作慢了下來,她的眼睫垂著,心裏起的點點不舍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真奇怪啊,和鏡皺起眉。
毫無疑問,林宜簌已經闖進了她的生活,她已經習慣了跟林宜簌的相處,但林宜簌隻是正常的離開而已,她至於這麼不舍嗎?
最後她想了想,把一切歸結於正常。
不論是愛情,還是友情,最初都是會覺得新鮮的,想要跟對方多來往,這無可厚非。
想通以後和鏡就釋然了,又吃了一些東西,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準備睡個午覺。
但當人剛沾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卻無比清醒。
沒別的原因,僅僅是因為她的枕頭上還有林宜簌頭發的香氣,她微微側著腦袋就能聞得很清楚,而就在昨晚,這個香氣還混著淡淡的酒味。
她又想起來昨晚跟林宜簌抱著的畫麵。
和鏡:……
她掀開被子起床,將這套床單給換掉了。
而林宜簌這邊才將車開到半路,店員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說對方慫了,已經走了。
“好。”林宜簌舒了口氣,“我下午來店裏。”
電話掛斷,林宜簌換了行進路線,將車開向自己小區所在的方向。
也就十來分鍾,她就下了車,進了電梯。
華初的電話是在她剛進門時撥來的:“簌簌小姐姐,我晚上還有約會,急需我的奔馳裝筆。”
“知道了,我下午給你開到你們公司停車場。”林宜簌脫掉高跟鞋。
華初笑了起來:“你聲音聽著怎麼這麼疲憊?昨晚你去小鏡那難道還開了第二場?”
“沒有。”
“你喝多了不累?”
華初聞言,立馬“哎喲”了一聲:“我早上起來的時候頭那個痛,真不想去上班,可是沒辦法啊,我又不是林老板你這樣的人。”
“哪樣?”林宜簌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上,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華初壓低了聲音:“清心寡欲。”
“我形容得是不是很準確?”
“嗯,很準確。”林宜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我看小鏡跟你是一個類型的,你們兩人的眼神裏都沒什麼七情六欲。”
林宜簌扯了扯唇:“那你看看出來什麼了?”
“沒什麼了啊。”
“我在為自己叫屈呢,要不是酒店費太貴,我才不在宿醉以後來上這個破班。”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直到華初那邊來了領導,她才停下了叭叭叭,掐斷了電話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