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揚十六歲開始創業,最叛逆貪玩的時候,卻要一本正經,坐在一群吃肉不吐骨的人群中,淡然自若處理跟自己年齡不相符的事物。
這麼一想,他的麵癱冷血就很正常了,從那個年紀開始,如果不是這樣的保護色,怎麼應對得下來。
溫知言之所以說這些,為了是讓自己了解他的家庭關係十分複雜,並且跟我們這種普通人家掛上勾,也不算是破涼水,就是想讓我自己想清楚。
但聊完天到現在,我這一路上最多的情緒,竟然隻是心疼。原來覺得他臭屁無比,雖然有這麼高的位置,肯定跟自己的家庭傳承也有關係,但沒有想到這麼大的藺氏企業,竟然是他從懵懂無知的少年時期,一路扛著過來的。
芃芃看到美食,高興的差點沒起來打兩個滾,一邊吃一邊埋汰,就是平常聚在一起的樣子。
本該是高興的事,我這心裏卻堵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心不在焉的聽他們聊著,滿腦子都是藺揚十六歲的樣子。
忍不住出去打了電話,明明看到芃芃跟著,也沒想掛斷,莫名的想聽一聽他的聲音。
“嗯?”
一接通,還是簡單沉穩的開頭,似乎還在忙碌,有紙張翻閱的聲音。
“還在忙?”
“嗯!”
“沒吃飯吧?”說到這句,他似乎愣了愣,停頓了一下,直接問道:“你吃了嗎?”
沒有出聲,嘴角卻無意識的揚了笑意,點頭說道:“吃了,在芃芃這裏,她馬上下班要去逛一會!”
說完又覺得有些臉紅,嘴上說還要考慮考慮,心裏卻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伴侶,事無巨細總想彙報一下。
“嗯,注意休息,我派車去接你!”聽我吃過飯,那邊又恢複淡漠的語氣。
不想讓他分心,繼續嗯了一聲,又使勁點了點頭,才叮囑道:“注意休息一會!”
那邊有一停頓,半響傳來一個情緒高昂的好字,好像被看透心事,慌忙掛了。
耳朵像燒熟的大蝦,不用摸都能感受到那種滾燙。
回頭就看到芃芃一臉的鄙視不屑,嘲笑道:“哎喲,打個電話,頭還點得跟小雞啄米似得,你以為是視頻電話啊?聲音快溺死了好嗎?”
說完又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溫知言道:“你有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上學談戀愛那會,跟個母雞似得,橫衝直闖的護犢子。現在老了老了,竟然還會撒嬌了!”
溫知言跟著微微一笑,眼中帶傷垂了下去,低聲說道:“我下午有個手術,去準備一會,你們自己注意時間休息!”
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芃芃這才捂了嘴,一臉無辜的說道:“我一時興奮,隻想著你快成為被包養的富婆,把他給忘了,怎麼辦?”
我無奈敲她一下:“能怎麼辦,你下次做好吃的,給他帶一份!”
一說到吃的,猛然想到剛才那個停頓,他一定是忙到沒有空看時間,才會覺得詫異。那種莫名的母愛心理瞬間被激發。
都跟芃芃坐上了出租,一仰頭就囑咐道:“走,去超市!”
滿臉興奮的芃芃頓時呆滯,半響才抓了我道:“好啊李小繞,你幾個壽司就想打發我了?說好的大餐呢,我多難得才能逛一次街?”
我趕忙摟了她安慰道:“你自己算算多久沒有吃過我做的飯了?哪一樣劃算你不懂麼?”
芃芃更蒙,無意識說道:“並不覺得你做的飯好吃啊....”
盡管她極力反抗,我們還是買了菜到她家開動,路上想想自己手藝確實不咋地,就又打包了一盒壽司。
一路激動的來到集團樓下,這才發現自己連個出入卡都沒帶,隻好給剛子打電話。
手機撥通,他就客氣說道:“太太要回了?還等稍等一會我才能過來,要不....”
“我在樓下,沒有出入卡!”看他說得為難又緊張,隻好打斷解釋。
剛子立刻下來接我,看我拎著飯盒,眉毛一挑,高興說道:“藺總一直沒吃飯,我們也不敢催,就怕他又犯胃病,還好你來了!”
胃病?肯定也是以前累的了。這麼一說,更是覺得心疼,不安的摸了摸飯盒,生怕飯盒不保溫。
他辦公室分裏外兩層,外麵算是個小型的會議室,裏麵才是辦公室。
剛子手裏有活,把我送進辦公室就走了。迎過來的是個瘦高的女孩,見我拿了飯盒客氣說道:“這是藺總的嗎?我來安排吧?”
我本就有些不安,本能的縮了縮手道:“謝謝,我自己拿進去吧!”
女孩臉色一紅,也露了為難的臉色,微微靠近說道:“不好意思,藺總一貫不喜歡辦公室裏有異味!”
果然是有潔癖,無奈一笑,剛要把飯盒遞過去,就聽裏麵疑惑問了一句:“小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