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也就把他們都叫做惡魔的孩子。
因為自己當了媽媽,對這些事情特別在意,於是想去哪個福利院看看。
馬哲斌竟然死活要跟上,還說幹活一定帶個男人,我也有些舍不得這個照顧了幾天的“弟弟”。
隻好答應他一同前往。找到沙灘車問路時,司機唧唧歪歪就是不肯去,我心裏七上八下。
我們千求萬求,又加了價錢,司機才答應帶他們過去,不過隻能是在附近。不能到裏麵。
我無奈答應,原想著每天這麼早就要孩子來這裏,坐車都坐了一個多小時。
對於這個不大的鄉鎮來說,他們等於住在另一個城市。
到了以後發現,根本就不是什麼城市,而是一個無人區的荒地。
馬哲斌一臉愁苦的看著我:“大姐,這可怎麼辦?難不成我們要走回去?”
看著這麼荒涼的地方,我更是心寒,對馬哲斌愛理不理:“走回去就走回去唄,你一個大男人走這麼點路怎麼了?”
越往裏走,越是荒涼。因為沒有樹木遮擋,遠遠就看到離海很近的沙石地上,歪歪斜斜的建了一些木頭房子。
木頭房子搭建的也非常怪異,有些像雲南傣家的竹樓。房屋底下高高的用砍來的椰子樹撐著。
一些孩子們蹲在海水邊上清洗衣物。這下連聒噪的馬哲斌也沒在說話,眉頭皺著看著那些屋子,眼神變得有些不同。
孩子們見到來人,竟然慌慌張張跑進屋內。好像被猛獸攻擊一般。
氣氛變得尬尷,兩人呆著門前一動不動。
太陽正烈,曬得人頭皮茲茲作響。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場。好在昨天拿水果的兩個小女孩認出了我們。膽怯的探出頭來問我們找誰。
馬哲斌又恢複了孩子的樣子,大聲說:“我們迷路了,能不能給碗水喝?”
這麼一喊,孩子們都出來了。馬哲斌扭頭說道:“你看,這樣的孩子們,其實最懂善良。”一個較大一些的孩子雙手捧著小小個碗,小心翼翼的慢慢走來。
好像他手中捧的不是水,而是世界最昂貴的珍寶。想起剛才他們在海邊洗衣服的樣子。和簡陋的住宅,他們應該沒有淡水。
馬哲斌接過碗卻沒舍得喝,又不知道該怎麼圓謊。還是小心喝了一口。
傳到了我手中。我接過碗,一口水喝下,眼淚就逼了出來。還未說話,端水的孩子接回碗,就驅逐我們走。
我莫名其妙,著急大喊:“等一下,等一下。讓我坐一會行嗎?”之前接水果的小姑娘純真的看著她,非常認真的說:“我們不祥,他們會討厭你們!!”
我看著這個六七歲的孩子,不知道她說出這樣的話,心裏是什麼樣的感覺。忍住心酸:“你們這裏沒有大人嗎?”
小女孩無比聰明,馬上就說:“你找我們老師?”
我點了點頭:“對,她在嗎?”小女孩用土語和端水的男孩說了幾句,又轉頭看向他們:“我帶你們去。”
說著就把二人帶到了房屋後麵的一片岩石地。遠遠就看著一位老人,舉著火把。站在一旁。
我走到跟前,發現老人前麵的木頭堆中躺了一個小孩。我下意識就去蒙小女孩的眼睛。卻被小女孩推開。指了指火中的孩子:“他叫克馬碩,是被海水衝來的海蜇咬死的,老師說他會上天國。”
我看著陌生黑瘦一動不動躺在火堆中的小孩,心裏像被擠進了一百顆檸檬。酸得蟄著心疼。
更是不敢相信,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這麼殘忍無情的事情發現在眼前。
老者聽到說話,轉過頭來,看到跟自己在一起的小女孩,連忙拉過護在身後。我趕忙解釋。自己迷了路。小女孩也說了昨天水果事件。老者才點了點頭,示意給死者尊重。
安安靜靜的立在旁邊。
我微微側頭,老者起碼也有60歲了,他是怎麼守護這些孩子們的。
還住在這麼危險的地域。等到完成了孩子的遺事,已經到了下午。幾人一起回到所謂的福利院。
見到老師的孩子們開心無比,舉著自己今天的成果。洋溢著正常年齡孩子該有的笑容。
原來福利院裏還有一位四十多歲的阿姨在幫忙。
他們回來的時候,晚飯已經做好,孩子們手裏拿著半片半片的芭蕉葉,小臉興奮無比的排著隊,等著阿姨分發晚餐。
來了大半天,這個時候,孩子是最輕鬆,最高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