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眼睛一閉,輕輕說道:“我累了,等我休息好,見過藺揚,我一定回去自首的!”

老爺子看到我這副樣子,更是來氣指著我的鼻子罵道:“最毒婦人心,你竟然給藺揚吃了這麼多安眠藥!你...”

老爺子一向不教訓人,這樣的時候一般程伯都代為處理了.

此事程伯卻失魂落魄的站在角落一動不動,老爺子更是懷疑。

輕輕瞥了一眼我,哼了一聲說道:“這次就算見了藺揚,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杵著拐杖走了,方箬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後,還在輕輕抽泣。

“梅姐,你能幫我去倒點水嗎?”

梅姐憨厚的站在一旁,心裏卻是暗暗八卦,這個女人也太恐怖了,聽醫生講我一腳預謀殺人好長時間了。

比如一天天積攢的安眠藥。還有那段日子成天想吃烤鴨燒鵝之類的東西。

原來那個動物油都被我偷偷抹在各處。一天一點,連自己天天跟在我身邊也都好不知情。

“梅姐!”

“唉,我小姐你要什麼?”

“麻煩您給我倒點水!”

“好的”

梅姐說著就拿起身旁的水壺。我立刻製止道:“梅姐,你能幫我出去倒一點嗎?”

梅姐端著剛剛接回來的熱水,有些茫然。但想到這個心思頗重的殺人犯。立刻答應了下來。

我抽出枕頭下的照片。二個多月大的嬰兒。眉眼十分像藺揚,一看就是天佑。

長得白白胖胖,也不知是什麼人在逗他開心,笑得十分可愛。胖乎乎的小手上還帶著兩個辟邪護福的銀鐲子。

看起來應該生活得不錯。馬哲斌一定花了許多心思。

我想抹幹淨照片上的淚水,卻越抹越多,越抹越多。

眼看好好的照片就要被浸濕。我趕忙用被角吸了吸上麵的水,珍寶一般貼在小腹上藏好。

心裏默默的想“我的寶貝們,媽媽一定早日接你回家!”

梅姐正好進來,拎著滾燙的水束手無策。

心裏一直害怕我要擁著滾水殺自己滅口。

我卻隻是輕輕瞥了一眼,抹幹淨了淚水,給了我一個微笑說道:“梅姐,你帶我去看看藺揚。”

梅姐卻是不敢,誰知道我還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我看出她的想法,自顧說道:“你不帶也行,我找個醫生問問就知道了。”

說著就下了床,雖然腳還有些發軟。心裏卻有無限的力量。

梅姐慌了,連忙說道:“帶你去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帶任何東西,包括水壺。”

我有些詫異“我帶水壺做什麼?”

梅姐也不在說話,趕緊放了水壺就來扶我。

藺揚在頂樓的特殊病房,醫生都認識梅姐,也沒有阻攔。

走進電梯,梅姐又看了看我沒頭沒腦的說道:“其實藺總這個人挺好的,你別看他平日裏都黑著臉。但是俺們這些貧苦的人,都是他接出來給辦的家政公司。”

“你不知道,那年,我老頭他們被工頭騙了工錢,還是他請的律師。你說我們跟他們無緣無故的,他都對我們這麼上心,何況是你呢?”

拿眼看了看我,又接著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跟他什麼關係,但是他一定是喜歡你多一些的,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給方箬小姐做飯。就這一點,也能看出他心裏的位置,你說是不是啊?”

說著就到了病房門口,保鏢們看到是我,都提起了百般精神,唯恐這個女人又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

病房裏非常冷清,一直哭哭啼啼的方箬也沒有在身旁陪伴。

我壓了壓鼻酸,輕輕走到屋裏,拉著被子蓋住藺揚的胸口。

這個男人,曾經給過我無限溫暖的男人,如今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麵對他。

天佑沒有死是他的幸運,而藺揚並不能因此贖罪。若不是他不信任自己,如何會有這樣的結果。

雖然細說起來,自己也未信任他,也許這就是孽緣吧。我低低歎了口氣。輕輕的拉著他的手說道:“藺揚,我回來了!”

藺揚的手竟然輕輕動了動。因為大家都隻注意著我沒有看到。我激動的叫著:“快去叫醫生,他動了,剛才他動了。”

可是沒有一個人動,反而更加謹慎的盯著我看。我沒有辦法,有些激動的拉著藺揚的手喊道:“藺揚,你快醒醒,你醒醒。”沒有一點反應。

我又說道:“藺揚,我回來了。”還是沒有動靜。

後麵兩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害的我百口莫辯。

隻得靜靜的坐在他的身旁

默默的想,藺揚你快醒醒。你不醒來,我怎麼才能報仇呢?

“李小繞,你在幹什麼?”盧方箬毫不顧形容又誇張的扯開了我。

我沒有注意蹣跚了兩步,又立刻定住,不再像以前一樣有抱歉和糾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