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狠心地說,“我隻想過平凡的生活,我怕死,我怕麻煩,我更不喜歡你做的那些勾當。你的一切,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我話音一落,整個車廂都安靜下來,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靜得十分可怕。
男人的黑眸盯著我,眸色越來越深沉,目光也越來越淩厲。
空氣,開始凝固,壓抑得讓人感覺窒息。
我忐忑地望著他,他若是惱羞成怒殺了我,我也認命了。
我微微垂下眼眸,淡淡地說:“你生氣了?”能如此快速的接受他的身份,已經是我的極限。
藺揚緩緩抬手撫摸上我的臉,他的手掌很冰涼,觸摸上我溫熱的肌膚,使我的身子不禁顫了顫。
他拂開我兩邊的秀發,手捧著我的臉,用力固定著,強迫我對上他的視線。
他漆黑的眼眸深沉地盯著我,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一眼望不到底。
“小饒,其實接受我的世界,並沒有那麼難。”他輕輕地說,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惱羞成怒。
我張口,也緩和了語氣:“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
“沒關係,我說了慢慢來,總有一天你會接受的。”人的適應能力有多強,他深有體會。
以他對我的了解,他知道我能接受。
我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一個很不同的女人,他深信我能接受他的世界,能適應一切。
我堅定地搖頭:“不,我一輩子都不會接受!”
藺揚的薄唇抿成一條線,眸色暗淡越發漆黑。我堅定的回答,不知道讓他有多難受。
心悶悶地痛,他很想強迫我馬上就接受他的一切,可是他不能。
要是不想徹底的失去我,他必須慢慢的來。
他不能逼我,強迫我。
我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如此的心高氣傲,他越是強迫我,我隻會越反抗。
太過剛強就會折斷。
他才不要徹底的失去我!
“好,我不逼你接受我的世界。”隻是暫時不逼罷了。
我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真的?”
“我不會放你走。”他想都沒想說道。“我隻是說不逼你接受我的世界,但沒有說要放你走。”
他的愛,太過深沉恐怖,我跟本就接受不了。
“藺揚,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了。你根本就沒有權利這樣對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他怒吼著,反問我。
我眼眶微紅,感覺一陣無力。跟他講道理,真的好累。因為他認為什麼是對的,什麼就是道理。
我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一樣無奈。
“算了,我不想跟你說這件事了。”男人忙點頭,“我也不想說這件事,我們都不提了。”
他抱過我的身子,聞著我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微微閉上眼睛,在心情裏祈禱著,我有一天能夠愛上他,徹底接受他。
車子到了一棟別墅前,藺揚拉著我的手下車,帶我走進別墅。
別墅裏到處都有黑衣保鏢站崗,我看到這個架勢,已經不會驚訝了。
知道了藺揚的身份,自然也不會對如此情況感到奇怪。
“小饒,這是我在北美的一處房子,我們先暫時在這裏住幾天,然後再回C市好不好?”他牽著我走進客廳,溫柔地笑著對我說。
我不解地問:“為什麼不馬上回去?”
我不喜歡這個地方,我寧願回到燕山的別墅。
男人微微一笑:“因為明天我有件事情要去做,等解決完了再回去。”
明天有場大交易要進行。
既然他人來了,就親自去交易,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他建立在北美的勢力,已經漸漸穩固,隻要幾次交易確定了他的地位,很快他就能坐上第一把交椅,至少未來二十年之內,是沒有什麼勢力敢再跟他抗衡了。
自從踏上這條路以後,他就沒有想過回頭。
他是有野心的男人,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就要做到最好,最出色,讓所有人都仰望他,而不是有人壓在他的頭頂。
我不想知道太多,淡淡道:“我累了,想去休息。”
這幾天天天提心吊膽的,我都沒有睡好,現在真的是困了。
藺揚很體諒我,馬上帶我去樓上的臥室,讓我洗澡睡覺。而他則是在隔壁的書房,開始工作,查看明天的交易,看是否萬無一失。
洗澡的時候,我很小心地脫掉衣服,露出手臂上兩厘米長的傷疤。那次在海南遭到槍殺的時候,反光鏡的碎片割傷了我的手臂。
當時護士給我縫了針,時間都過去了好久,我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康複。
用手輕輕按一下,都有些痛。而且裏麵好像有點硬硬的感覺,按在上麵,會更痛。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以為傷口本來就好得慢,就沒有在意,也沒有跟任何人說。